吃完飯,從小院往外眺望,南知月發(fā)現(xiàn)山間的薄霧尚未完全散去,于是她挽起袖子,開始專心致志地給菜地除草、澆水,動作十分熟練。
都說飽暖思淫欲,...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吃完飯,從小院往外眺望,南知月發(fā)現(xiàn)山間的薄霧尚未完全散去,于是她挽起袖子,開始專心致志地給菜地除草、澆水,動作十分熟練。
都說飽暖思淫欲,看著南知月在院子里忙來忙去,紀(jì)伯宰就想到了自己的師父。
記憶中師父的面容依舊清晰,可如今,她卻和他天人永隔了。
最讓他痛恨自己的是,他連殺害師父的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線索寥寥,甚至連為至親之人報仇都做不到,只能沉浸在酒精和自我放逐中…他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濃重的自責(zé)淹沒了剛剛因吃飽而升起的幸福感。
他蔫頭耷腦地縮回狗窩,支棱著的灰耳朵也垂了下來,緊緊貼著腦袋,整只狗籠罩在低氣壓里。
喪喪的。
南知月忙完菜地的活計,看到山里的霧下去了。
利索地洗了手,背上放在一旁的竹簍,又將鋒利的砍柴刀別在腰后。她今天打算進山深處,砍些柴火找點食物,順便看看有沒有運氣采到些稀有的草藥。
路過狗窩時,她一眼就瞧見了那個在窩里悲傷秋月小狗崽。
她沒猶豫,伸手就把它拎了出來。
驟然凌空失重,沉浸在悲痛中的紀(jì)伯宰懵了:“?”
他下意識發(fā)出幾聲疑惑的嗚咽,扭動著身體,試圖表達抗議。
然而,回應(yīng)他的是南知月毫不客氣落在他屁股蛋子上的兩下拍打。
“啪、啪?!?/p>
手感還挺結(jié)實。
“撒嬌也沒用,”南知月語氣堅決,“小懶蟲,別想賴在家里睡覺,今天天氣好,跟我一起上山見見世面。”
上山?
紀(jì)伯宰內(nèi)心嗤之以鼻。
他紀(jì)伯宰縱橫山林的時候,這丫頭片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他怎么會怕上山。
問題在于,她怎么能以這種拎來拎去的方式對他?
太粗俗了。
而且他絕不承認(rèn)剛才那幾聲是撒嬌!他明明是在表達抗議。
他可是一個頂天立地,
流血不流淚的穩(wěn)重男人!
南知月不知他短短幾秒鐘腦海里又腦補了一系列的東西。
她只覺得這小家伙哼哼唧唧的樣子有趣極了,毫不費力地提著它,隨手就往肩后的背簍里一扔,然后邁開腳步,朝著后山走去。
“噗通”一聲。
紀(jì)伯宰毫無防備,在背簍里摔了個四腳朝天。
竹篾編成的背簍底部不算柔軟,實心胖墩這一下摔得眼冒金星。
“豈有此理?!?/p>
他掙扎著翻過身,小小的身體在有限的空間里努力站直。
他不甘心就這樣被扔在背后,于是伸出兩只毛茸茸的爪子,指甲勾住背簍內(nèi)壁的縫隙,后腿奮力蹬著。
一步一步,艱難地向上攀爬。
終于,在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他的小腦袋成功探出了背簍邊緣,兩只前爪緊緊扒著簍邊。
山風(fēng)迎面吹來,拂動他額前的絨毛,視野驟然開闊起來。
遠山如黛,林木蒼翠。
一股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胸膛,表情嚴(yán)肅。
看,就算成了狗,他也能一人之上。
下一秒,南知月被一塊突起的樹根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