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劉耀文！”

場邊的尖叫聲幾乎掀翻體育館的屋頂。

我抹了把汗，朝看臺瞥了一眼，女生們舉著寫有我名字的牌子瘋狂揮舞。

我下意識搜尋一個身影，卻在拉拉隊旁邊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宋亞軒。

他穿著校服外套，膝蓋上放著筆記本，手里轉(zhuǎn)著一支筆，一臉不情愿地坐在那里。

李老師站在他旁邊，正指著場上說著什么。

對了。突然想起來，宋亞軒被李老師指派做賽事報道來著。

嚴(yán)浩翔看什么呢？專心點！

嚴(yán)浩翔拍了下我的后腦勺，

嚴(yán)浩翔第三節(jié)開始了！

我收回視線，重新投入比賽。

這是校際籃球聯(lián)賽的 semi-final，我們學(xué)校對陣三中。

比分咬得很緊，42比40，我們暫時領(lǐng)先。

教練耀文，盯住7號！

教練在場邊大喊。

三中的7號是個身高近一米九的大塊頭，動作卻靈活得像條泥鰍。

我?guī)蛲黄茣r，他像堵墻一樣擋在我面前。

我佯裝向右突破，突然變向左邊——

咔嚓。

一陣劇痛從右腳踝直竄上來，我倒抽一口冷氣，整個人失去平衡摔在地板上。

耳邊瞬間響起刺耳的哨聲和隊友的驚呼。

劉耀文操……

我咬著牙想站起來，但右腳根本使不上力，我又一次趴在了地上。

場邊一陣騷動。校醫(yī)提著藥箱跑過來，我剛要抬頭，一個身影卻比校醫(yī)更快地沖到我面前。

宋亞軒你是白癡嗎？

宋亞軒蹲在我面前，眉頭擰成一團。

他的目光落在我已經(jīng)腫起來的腳踝上，嘴唇抿成一條細(xì)線。

我從未見過他這樣的表情——像是憤怒，又像是...擔(dān)心？

宋亞軒這種低級變向也能扭到腳？

他聲音壓得很低，只有我能聽見，

宋亞軒要是拖累球隊輸了比賽，看你怎么交代。

校醫(yī)擠過來檢查我的傷勢，宋亞軒被迫退到一旁。

我抬頭想回懟他，卻看到他雙手緊握成拳，指節(jié)都泛白了。

校醫(yī)還能堅持嗎？

校醫(yī)問。

我試著活動了一下腳踝，疼得眼前發(fā)黑，但還是點了點頭，

劉耀文能。

宋亞軒不行——

劉耀文我沒事。

我打斷宋亞軒的話，撐著地板站起來，右腳懸空不敢著地，抓著衣服下擺把熱汗冷汗一把都擦掉。

劉耀文讓我打完。

場邊爆發(fā)出一陣掌聲。

教練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同意。

宋亞軒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復(fù)雜得我讀不懂。

宋亞軒你……

他開口，又停住了。

劉耀文怎么？又要說我裝英雄？

我單腳跳著，接過隊友遞來的繃帶。

宋亞軒突然上前一步，奪過繃帶蹲下來，

宋亞軒你這樣纏只會更糟。

他的手指碰到我的腳踝，冰涼而輕柔。

我愣住了，低頭只能看到他微微顫動的睫毛和鼻梁上的一顆小痣。

我沒傷到筋骨，就是軟組織挫傷，他將冰袋纏在我腳踝腫起來的地方。

他纏繃帶的手法異常熟練，既固定了傷處又不至于太緊。

宋亞軒好了。

他站起身，迅速退后一步，聲音恢復(fù)了平時的嘲諷，

宋亞軒別指望我為你加油。

比賽重新開始。

雖然這個冰袋頂了不少事，但受了傷就跟沒受傷不一樣，每跑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只能盡量保證自己不大幅度動作，勉強能忍住。

第三節(jié)結(jié)束時，我們領(lǐng)先5分。

教練耀文，你確定不需要換人？

休息時教練擔(dān)憂地問。

我搖頭，仰頭灌下半瓶水。

余光瞥見宋亞軒站在不遠(yuǎn)處，假裝在記筆記，實際上每隔幾秒就往我這邊瞟一眼。

劉耀文小事，你就看著你文哥帶著你們走向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