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倒計時三天,我的數(shù)學筆記本上還是一片空白。
籃球聯(lián)賽期間,教練加大了訓練強度,每天回到家我都累得直接癱在床上,學習是沒空學習的。
現(xiàn)在望著課本上密密麻麻的公式,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賀峻霖聽說宋亞軒的數(shù)學筆記特別詳細。
更衣室里,隊友賀峻霖一邊換衣服一邊說,
賀峻霖上次嚴浩翔借去看,說連最難的導數(shù)部分都整理得清清楚楚。
我系鞋帶的動作頓了一下。
宋亞軒的筆記?
那個每次上課看起來都在神游的家伙?
劉耀文誰說的?他上課明明總在畫畫。
我故意提高聲音,確保周圍人都能聽見。
賀峻霖聳聳肩
賀峻霖不信你自己看唄,嚴浩翔剛借到,正復印呢。
我的手指自動收緊,鞋帶被扯得變了形。
訓練時我完全心不在焉,教練罵了我三次。
訓練一結束,我就沖回教學樓。
復印室的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頇C器運轉(zhuǎn)的聲音。
我推開門,嚴浩翔正把一疊紙裝進文件夾。
嚴浩翔喲,耀文,這么晚還來學校?
他笑著同我打招呼。
我直接看向他手里的文件,
劉耀文那是宋亞軒的筆記?
嚴浩翔對啊,簡直救命恩人。
嚴浩翔拍拍文件夾,
嚴浩翔要一起看嗎?
我喉嚨發(fā)緊,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有些話到嘴邊想說出去真困難。
劉耀文……能借我復印一份嗎?就今晚,我很快還你。
嚴浩翔挑了挑眉,
嚴浩翔你不是說他的筆記都是涂鴉嗎?怎么還過來復印了?
劉耀文少廢話。
我伸手去拿,
劉耀文印完還你。
復印機嗡嗡作響,一頁頁工整的字跡被復制出來。
宋亞軒的字比我想象中要端正,每個公式旁邊還有詳細的推導過程,重點部分用不同顏色標注,空白處畫著小小的思維導圖。
這哪里是筆記,根本就是件藝術品。
劉耀文他平時上課明明都在走神……
我喃喃自語。
嚴浩翔笑了,
嚴浩翔人家那是耳朵聽著,手在畫畫。
嚴浩翔哎,我聽說他畫畫得過獎?
劉耀文我怎么知道。
我合上復印好的筆記,胸口莫名發(fā)悶。
走出復印室時,走廊盡頭一個熟悉的身影讓我渾身僵住——宋亞軒背著書包,正朝這邊走來。
我下意識把筆記藏到身后,但已經(jīng)晚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文件上,眼神從疑惑變成震驚,最后凝固成一種受傷的表情。
宋亞軒你在干什么?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我心頭一顫。
嚴浩翔察覺到氣氛不對,說了句"我先走了"就溜之大吉。
走廊里只剩下我和宋亞軒。
沉默像堵墻一樣壓過來。
劉耀文……我就……借用一下你的筆記。
我硬著頭皮說,
劉耀文期中考試……
宋亞軒所以你就偷我的筆記?
宋亞軒上前一步,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氣。
劉耀文不是偷!是借!
我后退撞到墻上,
劉耀文嚴浩翔借給我的。
宋亞軒那為什么不直接找我借?
他又逼近一步,眼睛在昏暗的走廊里亮得驚人,
宋亞軒怕我拒絕?還是覺得我會嘲笑你?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為什么我沒直接找他?
可能是因為習慣了我們之間的敵對關系。
因為不想在他面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