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節(jié)結(jié)束后,學生會組織了慶功宴。我和籃球隊的隊友坐在一起,宋亞軒則和文藝部的同學在另一桌。
盡管隔著幾張桌子,我還是能一眼找到他——他的頭發(fā)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棕色,笑起來時眼睛會彎成月牙形。
賀峻霖聽說張真源學長有重要消息宣布。
賀峻霖湊過來小聲說。
話音剛落,張真源學長就站了起來,敲了敲杯子示意大家安靜。
張真源首先感謝大家為藝術節(jié)付出的努力。
學長微笑著說,
張真源其次,我有兩個消息要宣布。
我無意識地看向宋亞軒,發(fā)現(xiàn)他也正看過來。我們的視線在空中短暫相接,又迅速分開。
張真源第一,我獲得了清華大學的保送資格,下個月就要提前離校了。
禮堂里響起一片驚呼和掌聲。我機械地拍著手,余光看到宋亞軒的動作也慢了一拍。
張真源第二,
學長笑著牽起身邊小糖的手,
張真源我和小糖交往一年多了,之前一直沒公開?,F(xiàn)在我要去北京了,她也會報考北京的學校,所以決定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更多的掌聲和歡呼。我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再次轉(zhuǎn)向宋亞軒,這次他也正看著我,表情復雜得難以解讀。我們隔著幾張桌子對視,仿佛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
賀峻霖我就說嘛,學長怎么可能單身。
賀峻霖捅了捅我,
賀峻霖哎,你不是一直很崇拜學長嗎?難過不?
我搖搖頭,轉(zhuǎn)頭再看宋亞軒,他正低頭擺弄餐巾紙,表情若有所思。學長走到他身邊說了什么,他抬起頭微笑回應,但那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
慶功宴結(jié)束后,同學們?nèi)齼蓛傻仉x開。我在校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決定回禮堂拿落下的外套。夜晚的校園靜悄悄的,只有禮堂還亮著幾盞燈。
推開門,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宋亞軒一個人坐在舞臺邊緣,手里拿著吉他,輕輕撥弄琴弦。他沒有唱歌,只是反復彈著同一段旋律,在空蕩的禮堂里顯得格外孤獨。
我站在門口,不知道該進去還是離開。這時一塊地板發(fā)出吱呀聲,宋亞軒猛地抬頭,看到是我,表情明顯放松下來。
宋亞軒你怎么在這?
他問,聲音有些啞。
劉耀文拿外套。
我指了指后排座位,
劉耀文你呢?
他低頭繼續(xù)撥弄琴弦,
宋亞軒練習新曲子。
我拿了外套,卻鬼使神差地走向舞臺,在他身邊坐下。他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但沒有趕我走。
劉耀文今天唱得很好。
我終于說出了在后臺就想說的話。
宋亞軒的手指停在琴弦上,
宋亞軒……謝謝。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但并不像以前那樣令人窒息。月光從窗戶斜射進來,落在他的側(cè)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劉耀文學長的事……
我猶豫著開口,
劉耀文你還好嗎?
他轉(zhuǎn)頭看我,眉頭微皺,
宋亞軒什么意思?
劉耀文就是...你不是喜歡學長嗎?
我艱難地說出這句話,胸口莫名發(fā)悶。
宋亞軒的表情從困惑變成驚訝,最后成了哭笑不得,
宋亞軒你以為我喜歡張真源?
劉耀文難道不是嗎?
我反問,
劉耀文你總是對他特別關注,辯論賽也是因為想在他面前表現(xiàn)……
宋亞軒那你呢?
宋亞軒打斷我,
宋亞軒你不是也整天圍著學長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