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模擬考，宋亞軒重回年級前十，數(shù)學(xué)拿了145分。發(fā)卷子時，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閃著驕傲的光芒。我對他比了個大拇指，他立刻轉(zhuǎn)回頭去，但我看到了他紅透的耳尖。

高考前一周，學(xué)校組織了畢業(yè)聚會，算是給我們減壓。地點定在學(xué)校附近的一家餐廳，包了個大包廂。

班長今晚不醉不歸！

班長高舉飲料杯宣布。雖然說是飲料，但幾個男生偷偷帶了啤酒，老師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坐在角落，看著同學(xué)們鬧成一團。宋亞軒被幾個女生拉去唱歌，站在包廂的小舞臺上，臉頰因為喝了點酒而微微泛紅。他唱的是那首《追光者》，聲音清澈動人，目光時不時飄向我這邊。

嚴浩翔劉耀文！

嚴浩翔一屁股坐到我旁邊，遞給我一罐啤酒，

嚴浩翔別光坐著，喝點！

我接過啤酒，喝了一大口。酒精灼燒著喉嚨，卻讓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了些。不知不覺間，我已經(jīng)喝完了三罐，腦袋開始發(fā)暈。

女生1真心話大冒險！誰來？

有人提議，立刻得到熱烈響應(yīng)。

我迷迷糊糊地被拉進游戲圈，坐在我對面的恰好是宋亞軒。他也喝了不少，眼睛水汪汪的，比平時更加生動。

瓶子轉(zhuǎn)了幾輪，有人問初戀是誰，有人被罰去隔壁包廂要聯(lián)系方式，氣氛越來越熱烈。然后瓶子轉(zhuǎn)向了我。

賀峻霖劉耀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劉耀文大冒險。

我脫口而出，酒精讓我比平時大膽。

嚴浩翔好！

嚴浩翔壞笑著環(huán)顧四周，

嚴浩翔我要你...親一下你最喜歡的人！就在這個房間里選！

全班瞬間炸開了鍋，起哄聲此起彼伏。我的臉燒了起來，目光不自覺地看向宋亞軒。他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

劉耀文我...我喝酒。

我抓起一罐新的啤酒，一飲而盡。歡呼聲變成了失望的噓聲，游戲繼續(xù)。

聚會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接近午夜。我喝得太多，走路有些搖晃，但意識還算清醒。同學(xué)們?nèi)齼蓛傻仉x開，我在餐廳門口猶豫著該怎么回家。

宋亞軒...你這樣子能自己回去嗎？

宋亞軒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轉(zhuǎn)身，看到他站在那里，路燈的光照在他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劉耀文應(yīng)該...可以。

我口齒不清地說，

劉耀文你呢？

宋亞軒我爸媽出差了，家里沒人。

他輕聲說，

宋亞軒本來打算叫車的。

劉耀文我送你。

我脫口而出。

宋亞軒挑了挑眉，

宋亞軒就你這樣？

劉耀文我沒那么醉。

我固執(zhí)地說，邁步向前，卻差點絆倒。

宋亞軒一把扶住我的手臂，

宋亞軒白癡。

我們就這樣跌跌撞撞地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宋亞軒半扶半拖地撐著我。夜風吹在臉上，稍微驅(qū)散了一些醉意。

宋亞軒為什么選大冒險？

宋亞軒突然問。

劉耀文什么？

宋亞軒游戲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選真心話的。

我停下腳步，酒精讓大腦的過濾功能完全失效，

劉耀文因為...如果我選真心話，他們問我最喜歡的人是誰...我不敢回答。

宋亞軒的呼吸明顯加快了，

宋亞軒...是誰？

夜風拂過他的發(fā)梢，路燈在他眼睛里投下細碎的光。我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景象。

劉耀文是你。

我聽見自己說，

劉耀文一直都是你。

時間仿佛靜止了。宋亞軒的瞳孔微微擴大，嘴唇輕輕顫抖。然后他做了一個我做夢都想不到的動作——他向前一步，吻住了我。

這個吻帶著啤酒的味道和柑橘的香氣，生澀而熾熱。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當我們分開時，兩個人都氣喘吁吁。

宋亞軒...我也是。

宋亞軒低聲說，眼睛亮得驚人，

宋亞軒一直都是。

我再次吻上去，這次更加深入，雙手捧著他的臉，像是捧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他的手臂環(huán)住我的腰，我們緊緊相擁，仿佛要把這些年錯過的擁抱都補回來。

宋亞軒我們...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先談一談？

當我們終于分開時，宋亞軒小聲說，臉上泛著紅暈。

劉耀文明天。

我抵著他的額頭說，

劉耀文等我們都清醒的時候。

他點點頭，又輕輕吻了我一下，

宋亞軒明天我等你。

那晚，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唇上還殘留著宋亞軒的溫度。酒精的作用已經(jīng)消退，但那種眩暈感依然存在。我和宋亞軒接吻了。我們告白了。這不是夢。

我摸出手機，猶豫了一下，給他發(fā)了條消息，

劉耀文到家了嗎？

幾乎是立刻，回復(fù)就來了，

宋亞軒到了。睡不著。

劉耀文我也是。

對話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然后又停止，又開始，反復(fù)幾次。最后他只發(fā)來一個簡單的，

宋亞軒明天見。

我盯著這兩個字，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

劉耀文明天見。

窗外，第一縷晨光已經(jīng)悄悄爬上了天際。明天——不，今天——將是全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