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象顯現(xiàn)不過片刻,夜輕染便見一名粗獷大漢踏空而來。他滿臉絡(luò)腮胡,聲音渾厚,自稱祖神擎天,欲帶身為花神的夜輕染回歸神界。夜輕染瞥了一眼那張棱角分明、粗糙得仿佛能刮傷人的臉,心中暗忖:“這長相還真是配得上開天辟地的人,果然夠‘野蠻’?!?/p>
擎天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試圖顯得親和些,可這般模樣反倒像極了人販子。夜輕染內(nèi)心權(quán)衡一番:早晚都得去神界,自己眼下修為尚淺,若不依附于他,恐怕寸步難行。權(quán)當(dāng)是提前找了個靠山吧。
于是,夜輕染板起稚嫩的小臉,目光堅定地說道:“我和你回去?!?/p>
看著眼前這張粉雕玉琢的小童顏,再聯(lián)想到自家那些頑劣不堪的兒子們,擎天頓時涌起滿腔父愛,竟毫不猶豫地將兮辭抱了起來,隨后徑直返回神界。
夜輕染心里其實很想說:“我自己會走,不用抱。”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既然對方愿意效勞,那也無妨,反正她又不嫌累,況且以小孩子身份被抱著,也不丟人。
一路上,擎天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家的情況——他家中有四個兄長,還有一個姐姐,每人都有獨特的屬性與姓名。夜輕染默默聽著,從這些信息中拼湊出了些許現(xiàn)狀。
待擎天抱著她剛一落地,便有兩個身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一個身穿紫衣、神色張揚,像顆熟透的茄子;另一個則白衣翩躚,宛如仙子降臨。這兩人顯然就是天啟與月彌。
而緊隨其后的三位少年,則各有特色:為首者身著玄衣,背脊筆直,周身散發(fā)著冷峻與威壓,應(yīng)是長兄玄一無疑。
灰衣少年面容沉穩(wěn),隱隱透著超越年齡的成熟,那便是炙陽了。而另一位白衣少年則與先前沖出來的紫衣男子年紀(jì)相仿,眉宇之間雖未完全褪去少年的青澀,卻已然隱隱浮現(xiàn)幾分凌厲。這必定便是男主角白玦了,只是此刻的他還未修煉成日后那般冰冷無暇的模樣,反倒多了一絲鮮活的氣息。
“這是你們的妹妹,花神輕染,掌生機之力,你們要好好相處?!弊嫔竦穆曇羯硢《裰?,如同遠(yuǎn)古的鐘鳴在空曠的殿堂中回蕩。話音未落,他輕輕將夜輕染從懷中放下,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莊重。
“祖神,我,我,我……”天啟稚嫩的聲音率先打破了短暫的寂靜,他高高舉起小胖手,語氣里滿是急于表現(xiàn)的熱切。
擎天瞥了一眼天啟那咋咋呼呼的模樣,太陽穴突突直跳,仿佛腦瓜仁子都要炸開。“天啟,你什么你?給我消停點兒!讓你照顧人我都怕帶出來個跟你一樣鬧騰的。你就不能跟白玦學(xué)學(xué)?”擎天的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又夾雜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夜輕染一聽這話,瞬間明白了什么。白玦,別人家的孩子啊,標(biāo)準(zhǔn)的“完美型”典范。
“我怎么鬧了,老頭子,你別在輕染面前抹黑我的形象!”天啟不樂意了,皺著小臉抗議。
夜輕染看著眼前這個單純又不羈的少年,再看看擎天和其他幾人眉宇間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縱容,心中已然明了——后來那個動輒想要滅世的妖神,恐怕就是被他們這樣寵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