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學堂上,夜輕染發(fā)現(xiàn)白玦依舊神色平淡,如往常般寡言少語;而天啟則顯得心虛,低著頭不敢看她;月彌和炙陽見夜輕染今日沒被訓斥,反倒覺得有些奇怪。趁著大家還未開課,夜輕染主動湊到白玦身邊,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白玦,昨天我給你種的那些桃花樹,你覺得怎么樣?要是不喜歡的話,我現(xiàn)在就把它們收走?!?/p>
夜輕染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期待地望著他。白玦微微遲疑,眉宇間掠過一抹復雜的情緒,最終只吐出兩個字:“尚可?!?/p>
夜輕染立刻明白了,“尚可”就是“喜歡”的意思嘛!于是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然而還沒等她繼續(xù)表達喜悅,玄一忽然走了過來,毫不留情地將她拎到自己身旁,語氣平靜卻帶著警告意味:“祖神快到了,專心聽講。”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夜輕染被玄一帶走后,白玦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失落。
下課鈴聲剛落,夜輕染正欲與月彌湊到一處閑聊,卻被玄一搶先一步拎了回去。玄一板著臉,說要親自指導她修煉,免得以后太弱丟了他的臉。
夜輕染在心底暗暗翻了個白眼,這人真是有病!自己穿越這么多世,向來是別人家的驕傲,到了玄一這里怎么就成了丟臉的存在?簡直沒天理!
而且最近玄一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開始關注她的學業(yè),搞得她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學渣,用得著他操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夜輕染想著,暫且忍了吧,權當磨礪自己。畢竟,每天裝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時間如白駒過隙,幾萬年眨眼即逝。幾個人都已長大成人,而如今天地間并不太平。前幾年,祖神帶著炙陽、白玦和天啟初次登上戰(zhàn)場,那場景至今令人記憶猶新。
尤其是白玦,直接被嚇哭,成了他心中難以啟齒的禁忌。后來還是炙陽和天啟發(fā)誓絕口不提此事,他才作罷。相比他們三人,玄一更早一步踏上戰(zhàn)場,當時便被祖神派往前線,沒能親眼目睹這一幕。
至于夜輕染如何知曉這些細節(jié),則全靠珠兒這個“作弊神器”。戰(zhàn)事頻發(fā)之際,夜輕染因年紀尚小,被祖神和玄一攔住不讓參戰(zhàn),只讓她負責后勤事務。
但即便如此,糧草藥材等重要物資仍需由她統(tǒng)籌安排。為此,她點化了不少花精協(xié)助處理,倒是省去了許多麻煩。
實際上,夜輕染的戰(zhàn)斗力可絲毫不弱。數(shù)萬年的修煉,加上多世輪回磨礪出的心境,使她在修行路上一路高歌,縱使天啟也未必能在她手中占到便宜。就連擎天都曾感嘆,稱夜輕染是他見過天賦最高之人,若假以時日,必將成為第五位真神。
多年來,夜輕染從未懈怠,“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幾乎成了她的日常。這種勤奮努力的態(tài)度,讓從小看著她長大的玄一既倍感欣慰,又隱隱心疼。隨著歲月流轉,當初軟萌的小奶團子漸漸出落得亭亭玉立,風華絕代。玄一的目光越發(fā)難以從她身上移開,那些年來的悉心照顧、無微不至的呵護,乃至偶爾流露出的寵溺,都被夜輕染看在眼里。
然而,想到玄一日后的結局,她不禁猶豫起來。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何必為了一個男人為難自己?
最近,戰(zhàn)事剛剛告一段落,白玦等人各自擁有了屬于自己的坐騎。白玦的火麒麟名為紅日,威風凜凜;天啟的上古莽龍紫涵氣勢磅礴;炙陽則收服了一只懶洋洋的玄龜,不過這家伙出場率較低,倒顯得低調了些。而玄一最終選擇了窮奇一族中的墨羽作為坐騎,不可否認的是,這幾位神獸皆忠心耿耿,尤其墨羽,即使后來性格轉變,即便玄一墮入魔道,也依舊矢志不渝地追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