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貓竟將這群魔兵打得狼狽不堪,簡直潰不成軍。待戰(zhàn)事稍息,北辰噘起小嘴,對著身旁的珠兒抱怨道:“他們可真弱,白白長了這么大的塊頭,卻一點也不經打?!?/p>
珠兒聽了,竟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附和:“可不是嘛,一群草包,不僅弱,還長得丑,看得人眼睛疼?!?/p>
也不知是不是與北辰相處久了,珠兒愈發(fā)像個小頑童,總是“助紂為虐”。往日里夜輕染在場時還能鎮(zhèn)住這兩個調皮鬼,如今夜輕染閉關不出,他倆自然肆無忌憚起來。
倒在地上的魔兵們此刻內心一片哀嚎:被一個小孩子打敗也就罷了,居然還被嫌棄長得丑——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然而,北辰哪里會理會這些魔兵的哀怨。他此行可是為了尋找爹爹的,正事絕不能忘。
于是,北辰伸出小短腿,試探性地踢了踢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魔兵,隨即叉腰而立,稚氣未脫但氣勢十足地喝道:“趕緊讓你們老大出來見我!就說有人來踢場子了!”
那裝死失敗的魔兵頓時滿心震驚:現在的小孩都這般恐怖了嗎?年紀小小竟然懂得砸場子這種事,還敢闖入令人聞風喪膽的魔界?
而珠兒看著這一幕,心中忽然升起一絲恍惚。那個身穿紅衣、唇紅齒白的男娃娃,分明與當年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夜輕染重疊在了一起。不愧是母子啊,在她穿越過的眾多世界中,唯有這兩人小時候的模樣最為相似。
與此同時,玄一正在殿內打坐,墨羽則安靜侍立一旁。就在這時,一個魔兵連滾帶爬地沖進了大殿。墨羽皺眉,剛想呵斥,以免打擾到玄一,卻見玄一已睜開雙眸,目光幽冷,不怒自威。
“何事?”玄一的聲音低沉平穩(wěn),并未顯出半分波瀾。多年來,因有夜輕染的庇護、其他三大真神的默許以及自身的威壓坐鎮(zhèn),魔界一直風平浪靜,從未發(fā)生過挑釁之事。
“稟主上,九幽門外來了個小孩,聲稱要砸場子!”那個魔兵說話時,嗓音都在顫抖。魔兵向來由墨羽管轄,看到自己的屬下如此孬種,墨羽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玄一則挑了挑眉,雖對這些蝦兵蟹將不屑一顧,但被一個小孩全數挑翻,終究不是件光彩之事。
“墨羽,你去處理一下?!?/p>
“屬下遵命。”墨羽恭敬領命后,帶著那魔兵向外走去。另一邊,北辰正坐在地上抱著珠兒,拉著她的耳朵竊竊私語。他眨著一雙澄澈的大眼睛,問道:“珠兒,你說我會見到爹爹嗎?他會不會不喜歡我?”
尚未等珠兒作答,北辰已自顧自地嘀咕起來:“肯定不會的,北辰這么可愛,連白玦二舅舅都特別喜歡我?!?/p>
珠兒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好話壞話都被你說盡了,我還用說啥?只要你開心就好。
墨羽走到外頭時,恰好撞見一幅奇異的畫面——一個精致的男童正抱著一只胖橘貓坐在地上,神情專注地朝里面張望。
那個男童,不知為何,令墨羽覺得格外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不過單看這孩子的裝束,便知其出身必定非凡。那看似簡單的紅衣,實則是頂級絞紗所制,做工精良,價值連城。
墨羽曾在神界待過,自是識貨之人。思緒如電光火石般劃過腦海,難道這是神界某個小主神?但那個小主神不是女孩嗎?而且神脈尚未開啟,怎么可能有膽量跑到九幽叫囂?至于四大真神,也沒聽說過誰有私生子。
再說了,這般幼齡便已有上神修為的怪胎,尋常人家如何生育得出來?墨羽絞盡腦汁,也未曾料到,眼前這位孩子竟是他的主子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