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到了第二天正午,輕染緩緩睜開眼,周圍的人已陸續(xù)醒來。
不遠處,花千骨仍沉睡未醒,東方彧卿守在她身邊低聲呼喚著。輕染心中毫無波瀾,有東方彧卿在,花千骨過關(guān)不過是早晚的事。
仙劍大會那場不光彩的勝利,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原主心底,輕染倒不介意當(dāng)一回善人,幫她圓了這場夢。再說了,助花千骨入長留對她而言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好人嘛,總歸是好辦事的。
輕染起身,拍去衣上的塵土,手中攥著水珠,邁步向出口走去。剛出結(jié)界便將水珠和木劍歸還原處,誰知一個柔軟的身影猛地撲了過來,她連忙伸手接住——正是珠兒。
“怎么樣?姐姐,這兩天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有沒有想我?”
珠兒連珠炮似的追問讓輕染忍俊不禁,她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腦袋,“我很好,吃得香睡得甜?!?/p>
見珠兒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輕染莞爾一笑,“也特別想念我們貼心的珠兒呢?!?/p>
珠兒頓時瞇起虎眼,尾巴愉悅地搖晃著,仿佛喝足了蜜糖。兩人正親昵間,花千骨與滿頭血跡的東方彧卿終于出現(xiàn)了,時間掐得分毫不差。珠兒見到這畫面,咧嘴笑了起來。輕染疑惑地問:“怎么了?瞧你這樣子開心得很?!?/p>
“姐姐,你不知道啊,那個叫白子畫的,費盡心思想阻攔花千骨進長留,結(jié)果還是失敗啦!”珠兒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誰讓它一向忠于輕染陣營,只要是輕染不喜歡的,全都自動歸為敵方。
“話本子里不都這么寫嗎?宿命姻緣,越想逃避越是躲不開,最后還得被迫相愛,真搞不懂為什么天下男人都死絕了似的,非得選個注定悲劇的虐戀對象。”輕染用神識傳音安撫珠兒,語氣中帶著些許調(diào)侃。
看多了這些劇情,還不都是老套路?珠兒點頭附和著,自從跟輕染去過現(xiàn)代兩次后,它的見識也今非昔比了。最初看到虐戀情節(jié)還會掉眼淚,后來經(jīng)過輕染的指點分析,它逐漸“脫敏”,如今看話本子都能自行提煉套路了??上齻兊拈e聊很快被打斷,一群人被帶至一處懸崖邊,接下來便是新的考驗。
落十一站在前方高聲宣布:“這一關(guān),考驗?zāi)懥?!沿著鐵索橋走到對岸,即算過關(guān)。不過,在途中會有飛鏢阻撓,被打中會疼痛難忍。記住,不許使用法術(shù)!若有人害怕,現(xiàn)在即可退出比賽?!?/p>
話音剛落,人群中便響起一片唏噓之聲。有人抱怨掉下去定會喪命,輕染卻輕嗤一聲:能來到此處的人,哪個不是各派精心挑選的精英弟子?若是真鬧出人命,長留的臉面怕是要丟盡了,這些話不過是嚇唬傻子罷了。再說了,那位長留上仙還在遠處冷眼觀望呢。
隨著比賽開始,有人自告奮勇率先上陣。朔風(fēng)走在最前,順利通過鐵索橋。他的從容鎮(zhèn)定激勵了其他參賽者,不少人緊隨其后踏上懸索。很快,原地只剩下了輕染和花千骨。
輕染看著依舊蹲在起點瑟縮不前的花千骨,不由得暗暗感嘆,如今的女主角果然嬌弱了些。然而,就在花千骨終于鼓起勇氣邁出第一步時,飛鏢驟然襲來,密集如雨,直逼她的方向。至于輕染……與其說是被動卷入,不如說是故意為之。只見她借力于鐵索的彈性,隨手擊落數(shù)枚飛鏢,動作嫻熟流暢。眼看即將抵達對岸,忽然,白子畫竟然操控飛鏢割斷了鐵索!
這一手未免太過明顯,輕染佯裝受驚,身形一躍,腳尖順勢踹中了花千骨的后背。雖然力道略顯粗暴,但花千骨因此被推到了對岸,勉強過了關(guān)。而輕染則在半空中施展輕功,穩(wěn)穩(wěn)落于橋端。
相比輕染的淡定自若,花千骨則是滿臉不可思議——還未反應(yīng)過來,自己居然就這樣僥幸成功了。旁觀者則紛紛對輕染投來復(fù)雜目光,原本以為她冰冷疏離,卻不料關(guān)鍵時刻出手相助,這份面冷心熱的脾性贏得了不少好感。珠兒目睹這一切,忍不住撓了撓臉,心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無心插柳柳成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