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的話音剛落,桃翁便已惱羞成怒,厲聲喝止眾人,稱這純屬一派胡言。尤其見不少人神色動搖,信以為真,他氣得雙手顫抖,直指花千骨捏造事實(shí),污蔑長留清譽(yù),隨即命人將她押至三尊面前。
輕染在一旁看得饒有興致。原主肚子里的墨水果然不多,難怪連反駁都顯得單薄無力。趁著還留在長留,她暗下決心,改日定要去藏書閣多翻幾本書,好好充實(shí)一下自己。
眼見花千骨被帶走,輕染心中了然,今日的課恐怕是上不成了。果然,沒過多久,便傳出花千骨因涉嫌奸細(xì)身份被杖刑關(guān)押的消息。
學(xué)堂中,眾弟子聚在一起議論紛紛,試圖商討如何營救她。孟玄朗更是沖動地想要直接去找摩嚴(yán)討公道,卻被輕水?dāng)r了下來。
就在這時,輕染站起身,正準(zhǔn)備離開,卻被輕水伸手擋住。對方目光炯炯,滿含期待:“霓漫天,你是不是要去救千骨?”
輕染一時無語。這些人腦回路未免太過奇特!她不過是想去藏書閣取幾本書打發(fā)時間,怎么就被當(dāng)成救人的好人選了?望著周圍一個個滿懷希望的目光,她冷冷開口,“不是,課上不成了,我回去睡覺?!?/p>
此話一出,輕水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扒Ч嵌急魂P(guān)押了,你現(xiàn)在是唯一能救她的人!你就不能幫幫她嗎?”
輕染眉頭一皺,只覺得這簡直是道德綁架的典范。看輕水還試圖拉住自己的手,她迅速后退一步,語氣間透出一絲不耐,“不能,讓開?!?/p>
“你怎么可以這么冷血?”輕水的臉色瞬間變了,仿佛輕染不去求情便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感受到周圍逐漸積聚的視線,輕染徹底失去了耐心。她的目光如刀鋒般掃過輕水,一股凜然的氣勢撲面而來,將輕水震懾得僵在原地,同時也令其他蠢蠢欲動的人噤若寒蟬。
“冷血?”輕染冷笑一聲,聲音如冰霜般刺骨,“本少主與花千骨一無親二無故,憑什么替她求情?如果她真的無辜,三尊自會查明真相,還她清白。你們?nèi)羰菍θ鸬臎Q斷有異議,大可去死諫。何必在這里假慈悲?本少主保證,前腳你們碰死在大殿上,后一秒我便幫你們風(fēng)光大葬,青史留名!”
一席話冰冷無情,直擊人心。所有人被她這番凌厲言辭嚇得低下了頭,無人再敢出聲。
輕染見狀,一字一頓地補(bǔ)充道:“既然不想去,就別在這里給本少主添堵。本少主雖不主動惹事,但也絕不怕事?!岄_?!?/p>
這一回,輕水終于被她的殺意驚得哆嗦了一下,踉蹌著為她讓開道路。輕染不再多言,徑直走出學(xué)堂。
很快,此事便傳到了三尊耳中。摩嚴(yán)聽聞后,臉色愈發(fā)陰沉,卻并非因輕染而怒,而是對這些新入門弟子的行為感到頭疼?!斑@些弟子到底怎么回事?整天不思修煉,凈想著那孽障的事!”
笙簫默揮了揮手中的折扇,嘴角帶笑,眼中閃過一抹興趣:“這個叫霓漫天的小姑娘,嘴毒歸毒,但手段倒也不錯,一句話就把全場壓得死死的,算得上是個好苗子啊?!?/p>
見笙簫默提到輕染,摩嚴(yán)順勢接話,目光轉(zhuǎn)向白子畫,試探性地問道:“霓漫天不愧是蓬萊少主。掌門師弟,你覺得她的天資如何?”
摩嚴(yán)提及前幾天白子畫檢查新進(jìn)弟子時的情景,顯然有意打探他的態(tài)度。然而,想到輕染那懶散隨意的模樣,白子畫心頭一陣復(fù)雜。他隱隱察覺到,輕染對他并無半分尊敬,純粹是應(yīng)付了事。別人拼盡全力爭奪魁首,只為拜入他門下,而這位蓬萊少主卻只是為了應(yīng)付父親罷了。偏偏背景深厚、來歷非凡,讓人無可奈何。
如今,他重點(diǎn)關(guān)注的兩人——花千骨與霓漫天,一個是他的生死劫,一個是大能轉(zhuǎn)世,性格卻截然不同,幾乎走向兩個極端??粗麄儯鬃赢嫴唤萑氤了迹航酉聛淼穆?,究竟該如何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