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上仙需歷經(jīng)三道雷劫。若能渡過,便得天道眷顧,脫胎換骨。”輕染語氣淡然,不介意為他解惑。
白子畫聽罷,眸光微動,忙追問道:“若是未遇雷劫呢?”
“那自會有其他劫數(shù)降臨,譬如你們常說的生死劫之流?!陛p染神色平靜,言語間仿佛在述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生死劫”三字入耳,白子畫下意識閉了閉眼,氣息略顯凝滯。片刻后,他抬眸,頷首致謝道:“多謝解惑?!彼⑽磻岩奢p染所言,只因這些話竟與自身境遇契合得令人心驚??諝庖粫r間仿佛凝滯,氣氛略顯尷尬。
緋顏見狀,率先開口活躍場面,轉(zhuǎn)向輕染笑道:“漫天如今已成就上仙,卻也太低調(diào)了些,怎不提前告知一聲?也好讓我親自帶人前來慶賀?!彼闹邪底愿锌?,這修仙界當真出了位少年天才,年僅十六便登臨上仙之位,實在令人驚嘆。
有了緋顏的開頭,眾人紛紛向輕染道賀,祝詞紛至沓來。然而輕染對此并無太多興趣,她深知有些事情若不解釋清楚,反倒會留下隱憂。
隨后,緋顏果然如原劇情一般,將幻思鈴交予白子畫保管。至于為何未曾交給輕染,或許是因為神器在手必招災(zāi)禍,加之輕染年幼,倒也不難理解。
輕染對此并不在意,畢竟她已是十方神器之一——不歸硯的主人。不歸硯落入她手中之后,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交出去的。雖說這件神器看似雞肋,但蒼蠅再小也是肉,更何況它還能用來旅行,倒也算物盡其用。想到這里,輕染嘴角微揚,心想自己也算勉強躋身“富婆”行列了吧?
而在渡過上仙劫后,霓千丈將浮沉珠贈予她。算上手中的不歸硯以及即將到手的謫仙傘,十方神器中,她一人已占了三件,數(shù)量竟與白子畫持平。
白子畫并未推辭,只是輕聲說道:“承蒙信任?!毙词障铝嘶盟尖彙?/p>
沒有了輕染的插手,花千骨與夏紫薰依舊因白子畫起了爭執(zhí)。原本因受訓而心情不佳的花千骨,酒后竟然與夏紫薰斗起了香。戀愛腦的世界總是匪夷所思,這樣的較量,贏了未必光彩,輸了卻徒增尷尬。
有人樂意表演,輕染自然樂得旁觀。她擺出一副看戲的姿態(tài),若非場合不合時宜,她甚至想掏出一把瓜子來嗑個痛快。然而就在此時,她忽然感受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順著目光望去,只見對面的白子畫正靜靜注視著她。
這個冰塊臉倒是閑得發(fā)慌,盯著她作甚?比賽都快鬧成修羅場了,藍顏果然是禍水!她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皆被夏紫薰施展的浮屠三生所吸引,只有她一人波瀾不驚。這份定力源于她的本質(zhì)——雖歷經(jīng)多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骨子里更偏向于領(lǐng)兵作戰(zhàn)、刀劍殺伐。歲月沉淀后,她收斂鋒芒,可對這些風雅之事依舊提不起興趣。起初還算正常,斗香便斗香罷了,可不知何時竟演變成了比舞。
夏紫薰的舞姿確實優(yōu)美,輕染忍不住同情地瞥了一眼對面的白子畫。兩個美人為了他爭風吃醋,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作何感想。白子畫莫名其妙被輕染看了一眼,頓時滿頭霧水。他暗自決定,待宴會結(jié)束后再詢問緣由。
其實,白子畫的追求者寥寥無幾,至少掛名的只有夏紫薰一人。前世的神界往事且不談,即便冷面如白玦,也有不少女仙趨之若鶩。相較之下,白子畫倒顯得格外清冷。
眼看夏紫薰面色愈發(fā)陰沉,她終于忍不住冷聲道:“子畫,你教導徒兒果然細致入微。沉水香本是我獨門秘制,臘梅樹也是你當年親手栽種,如今她竟說得分毫不差?!彼脑捯魟偮洌ㄇЧ橇⒖绦τ乜聪虬鬃赢?,眉眼間滿是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