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輕染直接帶著笙簫默回到了蓬萊。霓老爹簡直樂開了花,畢竟他閨女是娶,不是嫁,是往家里添人。自然笑得合不攏嘴,在霓老爹的獨斷專行下,兩人成親的日子很快定了下來,就在下月初。
蓬萊開始喜氣洋洋地籌備婚禮,這個消息沒過多久就被昭告天下,不少人紛紛表示一定會到場。
長留,摩嚴聽到這個消息,氣得在地上轉(zhuǎn)圈,嘴里還嚷嚷著:“豈有此理,沒出息?!?/p>
絲毫沒注意到白子畫手心的茶杯已經(jīng)碎裂,手掌被扎得血肉模糊。
白子畫強忍著心間的疼痛,淡淡開口:“讓人備好禮,師弟成親,我們自然應該親自去道賀?!闭f完后,他如逃一般離開了大殿,回想起初次見面的情景,越想忘卻越是忘不掉。
蓮城。
無垢處理著事務,這些年,他活在無盡的懊悔之中,度日如年,不敢出現(xiàn)在輕染身邊。十年前的傷痛因他自己的不配合,只要情緒激動,心間便是劇痛,而他卻將這當作是自己的懲罰。
這些年他從未去見過白子畫,或許心中想要逃避,也可能有些怨恨。
這時,有人進來稟告:“稟城主,蓬萊掌門與長留儒尊笙簫默已定下月初成婚,已經(jīng)昭告天下,廣發(fā)喜帖。”
無垢強忍住胸口的劇痛,凌厲的眼神掃向下首的人,把人看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再說一遍?!?/p>
那人瑟瑟發(fā)抖地又說了一遍。無垢揮了揮手:“下去吧?!甭牭竭@話,那人如獲新生般趕緊退了下去。
無垢憤怒地掃過桌面上的東西,半晌后,苦笑了一聲:“終究是一步錯,步步錯。”
七殺殿。
聽到這個消息,琉夏下意識地看向殺阡陌,可殺阡陌卻摸了摸硫夏的頭:“我們兩個一開始就不可能,她最不喜麻煩,怎會跟我這個七殺圣君有瓜葛。幫哥哥把那把琵琶以你的名義送過去吧,我就不去了?!闭f完,故作平靜地回了房間。
很快,就到了大婚那一日。婚禮沒有想象中的繁瑣,但賓客出奇得多,蓬萊如今的地位,幾乎沒人敢不給面子。
婚禮上,輕染一身正紅色的婚服,笙簫默也是一身同款喜服。這套衣服是霓千丈找全天下最好的繡娘不眠不休地繡了半個月才完成的。輕染是一針沒動,就婚禮這天出了個人,實在是輕松極了,愜意地吃起了早就讓人準備好的、熱騰騰的飯菜。
至于外面的事,都是霓老爹和笙簫默的事,她只負責美美地待著。
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輕染打開門一看,呦呵,原來是十年未見的故人。
無垢看著輕染那張明艷動人的小臉,因為上了妝,更顯得氣勢逼人,風華絕代,終究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了別人:“你是心甘情愿的嗎?”
說完有些自嘲,除了她愿意,誰能逼她?正如當年,她不愿了,所以他連蓬萊的門都進不去。
“自然,沒人能逼得了我?!北M管過了十年,輕染還與和他初見時沒什么兩樣,可他這十年活得卻如行尸走肉一般。
無垢心里滿是不甘,可是看到輕染那明亮的雙眸,仿佛他的想法全都無所遁形,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口腔中滿是鐵銹味:“祝你幸福?!?/p>
若人生能重來,當初絕不會那般。無垢想過輕染會不高興,也想過彌補,但卻從未想過他余生都沒有出場的機會。
捂著劇烈疼痛的心臟,對輕染笑得一如既往溫柔:“再見?!庇泻枚嗟脑?,百般的思念,可是一見到人卻什么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