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三少主行事過于蠻橫專制,引得天怒人怨,連節(jié)氣們都不愿與他為伍,海棠心生一計,打算順勢將他誆騙回宮。
誰知計劃出了差池,竟把自己和四個節(jié)氣也搭了進去,一同被召回了宮。
內(nèi)苑學(xué)堂中,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教導(dǎo)嬤嬤手持戒尺,翻開一本《女德內(nèi)訓(xùn)》,朗聲誦讀:“古之貞女,理性情,治心術(shù),崇道德……”
枯燥冗長的文字化作催眠的咒語,輕染聽得昏昏欲睡。她心中暗暗腹誹: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是誰寫出來的?真是一派胡言,難不成是作者自己活得憋屈,就想讓全天下的女子都跟著受罪?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七少主夫人阮思思本就天生遲鈍,比常人慢半拍,此時更是被嬤嬤抓了個正著。只見她瑟縮著站起身來,低聲囁嚅幾句,卻因聲音太小而招來訓(xùn)斥。
“啪!”戒尺猛地拍在桌面上,發(fā)出刺耳的脆響,伴隨著一聲尖利的怒喝:“我說讓你大點聲,你聽不懂嗎?”
阮思思嚇得渾身顫抖,幾乎要哭出來。上官見狀,挺身而出,毫不客氣地質(zhì)問:“你嚇唬她干什么?拿個破尺子裝什么威風(fēng)?”
嬤嬤冷笑一聲,目光轉(zhuǎn)向上官:“既然你這么大膽,敢教訓(xùn)我,那不妨說說,我剛才念的是什么意思?”
“我講的是女子應(yīng)守規(guī)矩!整日舞刀弄槍,沒個正形,還像個女子嗎?”她的話如冰刃般射向眾人,卻激起了輕染的怒火。
剛剛被戒尺驚醒的輕染,心情本就惡劣至極,此刻冷聲開口:“上官是否符合女子之禮,輪得到你來評判?你算什么東西?”
李薇、郝葭等人聽得目瞪口呆,心中卻忍不住給輕染豎起大拇指,眼巴巴地盯著她,仿佛看到了救世主。
嬤嬤的臉色瞬間鐵青,咬牙切齒地威脅道:“好啊!我可是你們的師長,你竟敢如此辱我!等我稟告內(nèi)府廳,定叫你好看!”
然而,輕染的回答更加凌厲:“師長?不過是個奴婢罷了,也配?本郡主自幼由父親親自啟蒙,你一個區(qū)區(qū)奴婢,竟妄想與我父親金川主相提并論——你覺得你的命還能值幾個錢?”
這番話像一記重錘,直接擊潰了嬤嬤的心理防線。嬤嬤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想到此事若傳到新川主耳中,就算是川夫人也保不住她的小命,恐懼逐漸爬上心頭。
輕染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淡淡補充道:“身為奴婢,最忌諱的就是以下犯上。嬤嬤,你應(yīng)該明白吧?”
嬤嬤終于撐不住了,連忙賠笑討?zhàn)垼骸岸嘀x郡主提醒,老奴知錯了?!?/p>
輕染的起床氣已消散得差不多,語氣隨之緩和下來:“嬤嬤果然聰明。金川有句老話,‘和氣生財’,嬤嬤以為如何?”
聽到這句話,嬤嬤如釋重負,連連點頭稱是:“郡主所言極是,老奴明白了。”她的聲音仍帶著幾分顫抖,但總算松了口氣。
郝葭與李薇都被輕染的表現(xiàn)驚艷到了,沒想到平日里橫行霸道的嬤嬤,竟被三言兩語輕松解決。
阮思思偷偷望了輕染一眼,目光中充滿了感激。
這場風(fēng)波結(jié)束后,課程自然無法繼續(xù)進行。
下課鈴響,李薇、郝葭和上官立刻圍了上來?!霸牛銊偛耪媸翘珟浟?!”
上官率先開口,臉上滿是解恨的表情。李薇附和道:“可不是嘛!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就連性格靦腆的阮思思也慢吞吞地說道:“謝謝你,元雅?!?/p>
輕染擺了擺手,笑容灑脫:“小事一樁,英雄救美本就是我的職責(zé)所在?!?/p>
幾個人笑成一團,隨后聊起了閑天。
李薇抱怨道,六少主的日子實在清苦,連粗茶淡飯都吃不飽。
上官聞言,二話不說便將自己的食盒遞過去。輕染也不甘落后,將她的大型食盒取出放在桌上。
李薇打開輕染的食盒,琳瑯滿目的佳肴映入眼簾,鮮香撲鼻,讓人垂涎欲滴。上官的食盒雖然種類較少,但兩道辣菜卻別具風(fēng)味。
輕染瞥了一眼那紅彤彤的菜肴,腦海中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前往丹川時的記憶。那次上官妍請她吃火鍋,牛油鍋底濃郁辛辣,差點沒把她“送走”。從那以后,她對辣菜都有幾分忌憚。
李薇嘗了一口上官的辣菜,連連稱贊。接著,她又滿懷期待地打開了輕染的食盒,頓時瞪大了眼睛。里面豐盛的菜品不僅色澤誘人,更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幾位姑娘頓時餓意襲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元雅,你也太豪了吧?”李薇深吸一口飯菜的香味,感慨地說道。
輕染微微一笑:“練武之人,胃口自然要大一些。”她的語氣風(fēng)輕云淡,卻透著一股自信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