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輕染的形容,白玦忍不住苦笑:“如果我沒猜錯,接下來打壓完我,老五、老六和老二便要輪番上陣打擂臺了?!彼f話時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絲無奈與譏誚。
白玦這政治敏感度倒真令人刮目相看——后續(xù)發(fā)生的事情也證實了,他的推測竟分毫不差。
“可不是嗎?你身后勢力如日中天,誰不怕拿你當磨刀石,反倒把刀刃給廢了?!?/p>
輕染淡淡接話,語氣里帶著點調(diào)侃。她自己也清楚,隨著新川主年歲漸長,對幾個兒子的壓制愈發(fā)嚴苛。若非白玦只掛了個清閑職位,從不涉足這些紛爭,恐怕日子也不會這般自在。
“那你認為,我的這些兄弟里,誰堪重任?”白玦語氣漫不經(jīng)心,但話鋒深處卻隱含深意。
作為新川少主,雖不問朝政,但他深知必要的時候需施以援手,只需讓尹嵩感到些許掣肘,便已足矣。
“你這幾個兄弟里,唯有老六氣運最盛。不出意外,他應(yīng)當就是最終贏家?!?/p>
輕染語調(diào)篤定,目光微閃。盡管氣運這種玄之又玄的事如今她仍瞧不明白,不過想到前世守護人界所積攢的靈覺,她對自身的判斷多了幾分信心。
白玦點了點頭,嘴角浮現(xiàn)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明白了。必要之時,我會為六哥鋪路。待過些時日,我?guī)慊厝ソ鸫纯窗??!?/p>
即便輕染未曾明說,白玦也看出她的思鄉(xiāng)之情溢于言表。況且,自己正好也需要拜訪岳父岳母,此行可謂恰逢其時。
“好,我們一同回去?!陛p染輕聲回應(yīng),眼底流露出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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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各位少主夫人的院子里換了一位新的嬤嬤。這次的嬤嬤態(tài)度恭謹至極,顯然昨日那場鬧劇沒有白費功夫。
而此時,丹川水患正在朝堂內(nèi)外掀起波瀾,成為攸關(guān)民生的大事。聽說新川主每日為此憂心忡忡,輕染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呵,若是丹川真的解決了水患,又擁有最強水師,恐怕新川主連覺都睡不安穩(wěn)了吧?既然如此,那就別睡了。”
新川主下令,要求每位少主提交針對丹川水患的策論。白玦無意爭搶風頭,寫得不溫不火;而輕染則早在幾日前便派人將一封詳盡的救災(zāi)方案送至上官妍手中,甚至還附帶了一張水泥配方,并命九霄樓提前準備大量物資,全力配合前線行動。
雖然此舉可能會暴露她的身份,但相較于數(shù)萬百姓的安危,這些犧牲自然微不足道。更何況,上官妍并非忘恩負義之人,絕不會恩將仇報。
想著上官妍還在為水患焦急,輕染悠然自得地踏入宮門,直奔上官婧的住處。還未靠近,便聽到房內(nèi)傳來陣陣驚嘆聲。
輕染走近一看,頓時被箱子里堆滿的珠光寶氣晃花了眼,哎喲,這是想閃瞎誰的眼???姐妹們需要幫忙,她自然是不可能袖手旁觀。
“上官,李薇,海棠,還有思思,你們都在呢?”輕淡的聲音伴隨著她爽朗的笑聲飄進屋里。
眾人聞聲齊齊抬頭,見到輕染,面上皆是一愣?!霸?!”上官率先反應(yīng)過來,眉宇間仍掛著揮之不去的愁緒。
輕染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動作利落地從袖中抽出厚厚一疊銀票遞過去。眾人紛紛湊上前查看,粗略一算,竟有十萬兩之巨!
上官喉嚨一哽,險些落下淚來,其他人更是捂著嘴巴驚呆了,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霸?,這也太多了吧……”上官聲音顫抖。
“沒事,這點小錢對我而言不算什么。而且銀票方便攜帶,總比讓你搬現(xiàn)銀強。放心,前些日子我已經(jīng)派人傳信給阿妍,關(guān)于治理水患的具體方案,還安排了九霄樓全力協(xié)助她。不出幾日,一定能傳來好消息?!陛p染笑得云淡風輕,仿佛贈出的只是一袋糖果般簡單。
“元雅,謝謝你……”上官哽咽著不知如何表達感謝。
輕染卻像早已洞悉一切般溫柔補充道:“賑災(zāi)本就是大事,但官官相護、層層盤剝,百姓又能落得多少好處?你別忘了提醒阿妍,盡量派親信去執(zhí)行任務(wù),這樣才能確保效果。”
上官聞言恍然大悟,終于展顏一笑:“好的,我明白?!?/p>
就在此時,李薇忽然高舉右手,滿臉狐疑地問:“難道只有我注意到‘手下九霄樓’這句話嗎?”
此言一出,整個房間瞬間炸開了鍋。海棠急不可耐地追問:“九霄樓是你開的?”
輕染眨了眨眼,無辜地點點頭。
“所以,上次去的九霄美妝閣也是你的產(chǎn)業(yè)?”海棠頓時激動得撲過來抓住輕染的衣袖,眼睛亮得像星星:“元雅姐姐,你簡直是財神爺下凡?。〉任一厝ズ退览先碗x,以后就抱緊你的大腿了!”
眾人被她的話逗得哭笑不得,李薇也不甘示弱地插嘴:“加我一個!等我和六少主和離,我也投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