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妍為眾人設(shè)下送行宴,輕染也向她辭了行,說是打算帶白玦回金川看看,臨走還不忘打趣上官妍,讓她趕緊挑個乘龍快婿,別等自己下次回來還是形單影只。
她話音未落,人已與白玦登上了前往金川的船只,留下幾個目瞪口呆的身影在岸邊。
丹川到金川若走陸路需穿過新川,水路自然更為便捷。
尹崢急于回金川討要欠款建功立業(yè),而輕染與白玦卻不急不躁。他們寧愿新川主忘了他們才好,回去難免又被利用,倒不如樂得自在。只是擔(dān)心新川主動靜,若緩過勁派人來攔,輕染直接先發(fā)制人,瞞著老五老六悄悄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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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川宮。
金川主帶著元英在書房處理公務(wù)。元序早已不知去向,金川主掃了一眼追討欠款的進度,又想到近日金川境內(nèi)土匪頻出,剿匪之事卻無人可用,不由嘆息一聲:“欠款年年催,匪患月月有?!?/p>
元英明白其中難處,卻也無從解決。他望著紙上的字跡,低聲喃喃,“要是小妹在就好了,她聰慧過人,定能想出辦法?!闭f到此處,她沉默下來,眼底滿是思念。
金川主聽聞此言,不由得心頭一酸。雅兒已經(jīng)許久未歸,半月前寄信說人在丹川,但自那之后便再無消息?!罢媸莻€小沒良心的,一點都不知道回來看看。”
這話剛出口,門外便傳來清脆的一句:“若父親不歡迎我回來,我走便是了。”
金川主愣住,以為自己幻聽,轉(zhuǎn)頭問元英:“英兒,孤是不是聽到了你妹妹的聲音?”
元英點頭確認:“確實是小妹。”
話音剛落,書房的門被推開,輕染笑著走了進來,聲音透亮:“我回來了!”
輕染拉著白玦步入房內(nèi),元英立刻將親爹拋諸腦后,快步迎上前:“回來就好,回來就好?!?/p>
金川主稍微落后一步,上下打量女兒一番,眉頭微皺:“怎么瘦了?是不是他們新川待你不好?”
“沒有,我在新川過得挺好的?!陛p染搖頭,隨即鄭重介紹身旁男子,“這是你女婿,尹玦?!?/p>
而后轉(zhuǎn)向白玦解釋道:“夫君,這是我父親?!?/p>
白玦上前拱手行禮:“見過岳父大人,大姐。”
看到閨女突然帶回個陌生男人,金川主心里五味雜陳,瞇起眼睛將白玦從頭到腳看了個遍。他心中暗忖:模樣倒是不錯,不過比起年輕時的自己差了點兒,其他方面……勉強可以再觀察觀察。“你就是新川八少主尹玦?”
“正是小婿?!卑撰i神色誠懇,語氣謙遜,“小婿在此多謝岳父大人教養(yǎng)之恩,小婿此生必定珍愛雅兒,不負所托。”
聽了這番話,金川主心滿意足,面上卻佯裝淡然,拍了拍白玦的肩膀:“賢婿客氣了,小女素來頑劣,有勞賢婿多多包容才是?!?/p>
白玦聽出了弦外之音,更加恭敬應(yīng)道:“雅兒怎會有錯,若有疏漏之處,也是小婿失職?!?/p>
這一句說得金川主眉開眼笑,對這個女婿越看越順眼。
那邊翁婿二人暗中交鋒,這邊輕染卻顧不上這些。她看向元英,笑意溫柔:“姐姐,近來可好?”元英尚未答話,便聽到金川主故意咳嗽兩聲。
輕染瞬間會意,乖巧地走到父親身邊,一邊替他捶背,一邊甜聲道:“爹爹,您近來可好?您不知道,我在新川的時候天天想著您呢。要說天底下最好的父親、最好的川主,非您莫屬!”夸獎之詞如流水般滔滔不絕。
金川主聽了滿心歡喜,忍不住哈哈大笑:“這話咱們私底下說說就好,別傳出去讓人笑話。”父女二人一唱一和,其樂融融。
鬧騰了半晌,金川主才想起正事:“雅兒,你們怎么突然回來了?不是前些日子去了丹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