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喝了酒,總不免會聊起感情問題。
魏渭已經(jīng)完全忘記魏國強和黛山是安迪內(nèi)心深處不能觸及的秘密。
而此刻為了取悅眼前這個女孩兒,他忍不住把那些可算作他前女友的傷痛的東西一一道出。
尤物聽得很入迷,因為喝了些酒,她看向他的眼睛帶著些許迷離。
越發(fā)讓人沉醉。
“所以,她害怕我們?nèi)绻^續(xù)在一起,我們未來的孩子也會遺傳……她說她愛我,所以她不能那么自私剝奪我做父親的資格?!?/p>
“原來是這樣,安迪姐的身世原來這樣悲慘,不過她還是長成了那么了不起的女性,真是太讓人敬佩了?!?/p>
魏渭不滿她怎么只知道夸安迪。
他口中的那個不在乎女友身世,甚至連知道女友可能會遺傳精神疾病都選擇不離不棄的他難道不值得她敬佩嗎。
“所以她最后推開了我,因為尊重,我也只能接受她的決定,畢竟當一段感情已經(jīng)不能走下去,再糾纏不休才是對彼此的不負責任。就算再難過,我也只能遠遠的祝福她,希望她沒有我依然可以獲得幸福。”
他仰頭干完了杯中的紅酒,一副受了情傷的可憐樣子。
一般來說,女人內(nèi)心深處總是深植著某種激素決定的母性,當一個男人看起來越失落,越受傷,她們心里就會越同情,越容易心軟,也越能放下心里的戒備。
果然,尤物靠近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好似安慰。
看時機成熟,他終于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對她的疑問。
“對了,怎么一直是我在說,身為男人我是不是也太啰嗦了,希望沒有惹小尤你討厭吧。也說說你吧,你和小王,那天在訂婚宴上發(fā)生的那些事,可太讓我吃驚了?!?/p>
“我和他啊……那個視頻,我以為已經(jīng)講述得很清楚了呢。”
她漫不經(jīng)心,好似在玩耍手上的那只紅酒杯。
魏渭其實一直覺得尤物身上有兩種矛盾又融合的氣質(zhì)。
有時候,他覺得她單純干凈得像一只犢羊。
但是另一些時候,她單純地卻近乎殘忍,用一種很無辜的態(tài)度卻能做出一些狠決的,出乎眾人意料的事。
比如對待王柏川。
“小王他一開始就是帶著欺騙的目的接近你,最后落得那樣的下場,確實也是他自作自受?!?/p>
“可是當時我也看到了老譚的那個視頻,才知道綁架你的那一伙綁匪竟然是你的人……你知道當時我有多么吃驚嗎?你只是個這么小的小姑娘,竟然……”
“竟然這么狠毒?”尤物接下他的話。
魏渭卻急忙否認。
“不不不,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會有那樣的手段,很聰明,很有計劃,而且直戳人心,你可是在他以為自己馬上要變成尤氏集團主人的那一刻突然夢碎啊,天知道他當時該有多么痛不欲生?!?/p>
尤物卻依然眼神干凈,表情自若。
“我只是在最后時刻,把他做的事情一件一件說出來而已啊。”
她說得沒錯,若是一般的富家千金,知道被人這樣欺騙傷害,恐怕就算不是買兇殺人,也會找人狠狠教訓他一頓。
她雖然當時在訂婚宴上揭露了王柏川的真面目,但是最后真正讓他得到教訓的還是因為他確實違反了法律。
“這么說,小尤你不但不狠毒,還是一個忠實的法律尊嚴捍衛(wèi)者呢。”
他稍稍打消了心里的疑惑,看來她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富有心機,而是太過于單純,單純到不通情理,因為太過于缺少經(jīng)驗,所以無意地做出了世人眼里算是殘忍的事。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她對他使用心計,又有什么圖謀呢?圖錢?她家的資產(chǎn)是他全部身家的幾十倍不止。圖他的人?那他希望她千萬不要客氣,盡情來算計他好了,他甘之如飴。
“小尤,我們今夜應該都更了解了對方一點,來,為我們今夜的坦誠干杯?!?/p>
尤物笑道:“魏大哥,你不會是想要灌醉我,然后進我的房間…………把我新買的那個陶瓷杯偷走吧?”
魏渭一時緊張,聽了她最后一句話又失笑。
“在小尤你看來,我就只有那么一點點追求嗎?”
他靠近尤物,和她的臉只有一拳之隔,緩緩說道:“萬一我其實圖的是,小尤你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