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用手臂緊緊環(huán)著依萍,現(xiàn)在只剩下她們兩個人,她的安全感再次失去,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此刻她如同驚弓之鳥般四處張望,只害怕還有其他人突然竄出來。
“ 依萍,爾豪他怎么樣了?” 如萍的聲音有些抖。依萍茫然地?fù)u著頭,“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
不遠(yuǎn)處有輛車停在了巷口,下來了幾個人,陸依萍被激得一驚,立刻拉著如萍,“ 快跑!”
來人朝著她們奔跑的方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請等一下,二位小姐。”
如萍腳步一頓,拉住了她,“ 等等,好像是何叔叔他們?!?/p>
“ 陸小姐,你們沒事吧?”
陸依萍此刻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根本說不出來話。如萍簡單地將事情經(jīng)過描述清楚,何父立刻帶人趕去前面的巷子,留下了兩個人護(hù)送她們回家。
何家
如萍和依萍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對面是何母和何書桓的外公。
如萍雙手快速地攪著,時不時地看向院門,何母則來回地踱著步子。
依萍雙手緊緊拽著外套,眼神有些呆滯,突然面前送上來一杯熱水,“ 喝點熱水吧,今天你受驚了,不用太擔(dān)心,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尋了。另外,醫(yī)生馬上就到,回頭看看胳膊上的傷口吧?!?/p>
抬眸對上了外公關(guān)切的目光,回過神來只感覺手腕有些刺痛,低頭看著手腕,應(yīng)該是剛剛拉扯之間蹭到的。依萍接過杯子,輕聲道,“ 謝謝?!?/p>
她沒心思喝水,只是象征性地輕抿一口,便將杯子放下。她心里擔(dān)心著爾豪,腦子不停地回憶自己離開前的情景,記得她跑出去的時候爾豪是安全的,可是他們有三個人,萬一杜飛和書桓趕去的不夠及時,她甩甩頭,不敢再去想。
院門外傳來動靜,屋里人立刻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依萍站在人群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車,何父將車停穩(wěn)后,最先下了車,隨后杜飛和書桓相繼下了車。
陸爾豪呢?怎么不見他?依萍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掐進(jìn)肉里也沒覺得疼。
何書桓和杜飛出來后,將副駕駛座上的爾豪攙扶出來。依萍眼睛上下掃視了一遍他,衣服上有些血跡,胳膊上纏了繃帶。
“ 哥,哥你怎么了?” 如萍看著爾豪胳膊上的繃帶,一時有些著急,聲音帶了點哽咽。
“ 沒事的,小傷口?!?爾豪抬起另一只沒受傷的胳膊,揉了揉她的頭,“ 哭什么?”
“ 騙人,小傷口為什么要纏繃帶呢,快給我看看?!?如萍實在忍不住了,眼淚一顆一顆地掉落。
杜飛連忙上前安慰她,“ 如萍,剛剛爾豪已經(jīng)看過醫(yī)生了,我以我的生命起誓你哥沒事,只是一些皮外傷?!?/p>
如萍紅著眼眶,不滿地瞪著他,“ 呸呸呸,什么以你的生命起誓,你們所有人都要平平安安的?!?/p>
“ 好好好,都平平安安的?!?氣氛開始活絡(luò)起來,大家都心終究是放在肚子里了。
陸爾豪透過眾人,視線放在了人群后面的依萍身上,她臉色有些蒼白,目光正看著自己,眼神里面有些他看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注意到她的手腕也纏著紗布,眼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
“ 爾豪,我扶你上去休息吧,記得手臂傷口不要沾水。”
“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好了?!?爾豪拒絕何書桓之后,轉(zhuǎn)身上了樓。
安置好他后,所有人又重新回到客廳,何父眉頭緊擰,嘆了口氣道,“ 實在是對不起各位了,是我們沒有盡到地主之誼,讓你們遭遇了這些事,何某我實在是慚愧啊?!?/p>
“ 到底是什么人,敢在這里動手?” 何母問道
“ 現(xiàn)在還不太清楚,但我一定會協(xié)助警察局那邊查清楚的,敢惹我何家人,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何父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何書桓的父親雖是個讀書人,性格絕對不是軟和的。他作為外交官,多多少少有一定的權(quán)勢與人脈,更何況在自己家門口出了這檔子事,豈能忍氣吞聲,他雖然不會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事情也算是暫時平息下來,剩下的幾個人也都各自回房休息,先前一直沒找到機(jī)會的何書桓終于得空去找依萍。
“ 依萍,你今天沒事吧?”
“ 實在是非常抱歉,我食言了,明明說好不會讓你受傷,可是你還是受傷了,還差點… ” 書桓輕輕握著她的手腕,語氣中滿滿的愧疚。
“ 好啦,跟你沒關(guān)系啦,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攬?” 依萍拍著他的肩,語氣輕柔地安慰著他。
“ 不是的不是的,如果我不去追那個相機(jī),如果我守在你身邊,你就不會受傷了。” 書桓不住地?fù)u著頭。
“ 沒事的,不是你的問題,不要自責(zé)好不好?書桓我今天有點累了,想先休息了。”
“ 好,那你去休息吧?!?書桓咽下嘴邊的話,目送著依萍回房。
“ 晚安?!?/p>
依萍洗完澡躺在床上,腦中回想著今天那三個歹人的話,“ 就這是白玫瑰,我們是毀了她的臉蛋還是毀了她的清白 。” 她這句話誰也沒說,但是直覺告訴她這事不是意外,似乎是針對她而來的。
她有些睡不著,干脆打開房門出去了。
陸爾豪看到來人眼中有一絲詫異,他坐直了身子,“ 你怎么來了?”
“ 來看看你?!?依萍坐在他的床邊。
“ 你有這么好心?” 爾豪嘴角微微上揚,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她能來,他就很開心了。
“ 畢竟你今天救了我,我小時候?qū)W過一個道理,人要知恩圖報?!?/p>
爾豪笑意越來越濃,他第一次見到如此貧嘴的依萍,這個人又鮮活了不少。
“ 其實我今天看到你被綁走的時候,我感覺心都要暫停了,幸虧… 你沒事?!?/p>
她隨意地撇撇嘴,“ 人家都說禍害遺千年,我一定會努力活得長長久久的?!?/p>
“ 那你會害怕我死嗎?” 他目光注視著她。
“ 神經(jīng)病,你又在試探什么?” 依萍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就想走。
爾豪及時拉住了她的手,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讓她走。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爾豪,你睡了嗎?我有些事想問問你?!?是何書桓的聲音。
門內(nèi)兩個人四目相對,都默契的沒有說話,直到聽到門外何書桓的腳步聲愈來愈遠(yuǎn)。
“ 你為什么不讓他進(jìn)來?” 依萍眨著眼睛問他。
“ 我有些心虛了。” 他平靜地說著
“ 我們什么都沒干?!?/p>
爾豪沒有松開她的手,他看著她的眼睛。良久,他手臂用力,將眼前的人往胸前一帶,便俯身上去,她的唇上一片濕潤。
她震驚地瞪大雙眼,腦中一片空白,那一陣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他的氣息讓她有些失神,只得張著口任他索取。
終于她回過神來,眸中暈染的怒氣最終聚焦在他的臉上,“ 陸爾豪,你真是瘋了!”
說罷,落荒而逃地離開了,她的腳步有些亂。
陸爾豪躺在床上想著依萍的臉,只覺得她今天格外的生動。如果是別人,會不會早就被她生吞活剝了,可能他會是特別的那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