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只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但不該默認(rèn)他把這種黑鍋一起背了。
他決定轉(zhuǎn)移話題,“有一件事我覺得奇怪,你稱呼別人姓名的時候,是遵循某種特定的思路嗎?”
比如對他的稱呼,最開始時就是最標(biāo)準(zhǔn)的敬稱,等轉(zhuǎn)學(xué)來了后才直呼他的姓氏,但是對切原赤也就親切地直接叫名字了。
“你們不都叫他赤也嗎,所以我也就跟著叫了?!?/p>
“原來如此?!敝皇侨嗽埔嘣贫?,看來是他多想了。
接著神宮寺夏未又補充道:“那孩子還挺可愛,就覺得叫名字才會顯得比較親切?!?/p>
所謂傻人果然有傻福。
沒有針對赤也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幸村精市用什么理由給她請假的,但新原老師只瞪了自己一眼,就沒再說什么了。
這種沒理由的雙標(biāo)對待,讓神宮寺夏未情不自禁感嘆道:惹人喜愛的乖學(xué)生就是不一樣啊,面子都這么大。
因為閑得無聊,她抱了袋零食,坐在泳池最偏僻的角落處,時不時用腳尖輕點水面,順便觀察一下少男少女們的游泳姿勢。
只能說不愧是霓虹,四面臨海,因此對游泳教育真的用心良苦,至少在她看來,辛苦鍛煉的大家肯定不會因為溺水而亡。
此時潛伏在水中的某人悄悄伸手,企圖偷走神宮寺夏未腿邊的零食,然后毫不意外被打開了。
揉了揉發(fā)紅卻不太疼的手背后,仁王雅治瞇起眼睛,裝模作樣抱怨道:“唉,下午訓(xùn)練我又得請假了。”
“你應(yīng)該感謝我,沒讓你從現(xiàn)在這節(jié)體育課就請假?!鄙駥m寺夏未給他扔了條毛巾,“我會告訴幸村,某人想吃我的豆腐?!?/p>
說完,她故意晃了晃腿,嘴角帶著惡作劇得逞般的笑意。
正擦拭身體的仁王雅治迅速否定道:“沒有這回事。”
大多數(shù)時候,他的形象確實放蕩不羈,但對流氓行為他非常痛恨,所以絕不背黑鍋。
更何況還是會加訓(xùn)以及會被人看不起的鍋。
“那就拿出點干勁吧,仁王君,每次都逃訓(xùn)是不好的?!鄙駥m寺夏未拿起零食袋,抓了滿滿一把小餅干,打算直接塞進(jìn)嘴里,“真田君如此老成,肯定與你拖不了干系?!?/p>
“噗哩?!比释跹胖瓮铝讼律囝^,表示并不反對,“但絕大部分原因還是在赤也那里,他沒來前,真田還是很年輕的?!?/p>
咀嚼餅干的同時,神宮寺夏未發(fā)出模糊不清的感慨聲,“啊這,真田君好可憐啊?!?/p>
不過她內(nèi)心并沒有一絲同情,只有幸災(zāi)樂禍。
她不討厭真田,就是單純喜歡逗弄嚴(yán)肅認(rèn)真的人而已,看著他們吃癟,心里太有成就感了。
她抱著的這袋餅干,是丸井文太提過的新款巧克力口味,試吃之后覺得味道還可以,她就買了一包,特意帶在身邊。
和仁王雅治聊天的過程中,兩人每次都隨手一抓一大把,直到袋子見底后,神宮寺夏未才想起——她帶這個來,其實想給丸井文太留著的。
因此,當(dāng)她拿起空空如也的袋子,在紅發(fā)少年面前抖來抖去時,就顯得無比尷尬。
“不愧是丸井君推薦的,果然超級好吃!”她試圖用夸夸緩解一下現(xiàn)在的氣氛。
“那當(dāng)然,畢竟我的選擇可是超級天才的?!笨粗倥绨莸男切茄?,丸井文太自豪地笑道。
然而,夸夸并不能解決實質(zhì)性問題。
他倚著墻,嚼著不知道從哪里帶來的泡泡糖,吐出一個綠色泡泡,“但你們兩個真過分,說好給我留的那份呢?!?/p>
神宮寺夏未先下嘴為強道:“被仁王君吃了?!?/p>
“……你吃得比我多?!?/p>
“那是我買的,我說了算,你管不著~”
“最后那份是你抓走的,別想抵賴?!?/p>
“啊啊,那份本來就是我的,畢竟仁王君早就把我給丸井君留的那份吃了?!?/p>
……
這是什么品種的小學(xué)生才能吵出來的架,丸井文太“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差點兒把剛吹出來的泡泡不小心弄破。
仁王雅治:“……”
總之現(xiàn)在就是非常后悔。
他不該跟神宮寺夏未爭辯,這家伙所有的說辭都建立在他背鍋的基礎(chǔ)上,到頭來,好不容易得出的結(jié)論就會重新成為起點,然后再次陷入證明的死循環(huán)中。
吵贏的少女朝他比著剪刀手,不僅晃來晃去,還一臉奸計得逞的笑。
于是仁王雅治陷入沉思——
是不是只有向幸村告狀,這家伙才會收斂一下強詞奪理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