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嘉妃因?yàn)樽蛉账龥]把皇帝請來發(fā)了大脾氣,一腳踹在她身上,水又潑了滿身,下頭宮女為著獻(xiàn)殷勤,吩咐不許她吃飯,今日要漿洗的衣裳更是多了一倍。
這水可真冷啊。嬿婉看著搓的通紅的手指,幸好如今天氣暖和了,否則滿手的凍瘡,愈發(fā)難熬。
稍晚時,便收到進(jìn)忠的口信,說就這兩日了,叫她好生準(zhǔn)備著。
嬿婉心里憋著氣,轉(zhuǎn)身便進(jìn)了下人們用飯的屋子,那嬤嬤見了她,自然是眼睛向天看。
“誒喲,這不是櫻兒姑娘嗎,不好意思啊,今日沒你的份。
“是嗎?姑姑真是當(dāng)?shù)暮貌钍??!眿魍衩嫔弦琅f是那副柔弱無力的模樣,步步向前,一腳便踹在那婆子心口,二人一起摔下去,正好將宮人的飯菜撞翻了一地。
“下賤坯子,你瘋了不成?”
“姑姑恕罪,我太餓了,沒站穩(wěn)?!眿魍裱诿姹阈÷曕ㄆ?/p>
“你你你,你給我等著!”
嬤嬤自是告到嘉妃那,一頓好打,只是嘉貴妃吩咐了不許打的太狠耽誤她當(dāng)差,只皮肉頗受了些罪。
但啟祥宮的宮女太監(jiān)沒了飯菜,自然是鼻子不對鼻子,眼睛不對眼睛。
“櫻兒!櫻兒!沒長眼睛啊敢撞我?”
“一副樣子裝給誰看,下賤的玩意兒滾遠(yuǎn)點(diǎn)!”
“說來你可真是命硬啊,主兒怎么沒打死你!”
嬿婉默不作聲,這五年來,啟祥宮里這么多宮女太監(jiān),合起伙兒來欺負(fù)她一個,早已聽的慣了,若這世間真有神佛,怎么不把這些混賬東西收了去?這世上,唯有自己能靠得住,這頓打,她受著,只等著來日一下一下還給她金玉妍。
八阿哥體弱,嘉妃暫時沒了折磨她的心思。這宮里又沒人和她來往,唯恐沾了一身腥,倒便宜她自己住一間房,只是破敗些罷了。
嬿婉坐在床上,衣裳半解,身上的痛還未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