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吶喊
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不知疲倦的跳動,想要用盡全力抓住什么
為什么...
我為什么而來
周深?
好熟悉的名字
毫無邏輯的單句像是木馬病毒般散布到四肢百骸
旅行者迷茫著,徘徊著
似乎也執(zhí)念著
這片天地的氣候已然惡劣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仿佛宇宙神對生靈降下了難以消解的神罰
旅行者透過黃沙,依稀看到什么
一個老者,和一個青年
機(jī)械地張開雙臂,在荒蕪的丘陵中,漫無目的地奔跑著
圍著像是用什么無機(jī)顏料繪成的白圈
像是被拴在一次元的螞蚱
旅行者試探著邁出了腳步,卻驟然踏碎了那縹緲的二人
驚恐地睜大雙眼,惶然四顧,發(fā)現(xiàn)與漫天黃沙截然不同的景色
四周是深淺不一的灰,細(xì)小的石子在腳底流沙似的滾動
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涌來,眼前的景象完全陌生,
旅行者想
有人把他拉扯到了另一個時空
只一眨眼
眼前驟然出現(xiàn)一張臉
一雙純凈的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帶著不諳世事的懵懂,金屬線條刻在鼻梁,把整張臉劃分了區(qū)域
那是帶著些泥灰,甚至有些斑駁的臉
那張臉的主人似乎也被眼前這個被厚重宇航服包裹的異形生物嚇了一跳
“你是誰?”
二人異口同聲道
那張臉的主人聲音出乎意料的干凈,像是被海水蚌滋養(yǎng)多年的珍珠
“我?”
青年的聲音帶著些意外,也有孩童般的天真
旅行者沉默的低下了頭
蝴蝶每煽動一次翅膀,就有可能掀起一場颶風(fēng)
沒有人能改變時空,沒有人能違背劇情
也似乎一切就必須命中注定
“我叫周深...是薩木阿爺說的祭司”
“你叫什么名字?。俊?/p>
少年像是找到了心儀的玩具,上躥下跳地問著
“你知道什么是祭司嗎?”
“我每天都要去那個圈里跑來跑去”
“你是神明嗎?”
少年嘰嘰喳喳,像歡脫的麻雀
旅行者搖了搖頭,也許并不想知道,但少年會錯了意
“你是啞巴嗎?納西亞婆婆也是,她每天只會在祭場外面啊啊啊的叫”
“她好可憐”
少年跳上石頭坐下,耷拉著雙腿
“三年前的一顆星星,只剩下我和薩木阿爺”
少年說著顛三倒四的話
“我們...跑...每天...都虔誠”
“每天...跑...”
四周發(fā)出尖銳尖銳的爆鳴,摻雜著不屬于這個空間電子卡頓音,切斷了少年的聲音
轟的一聲巨響
/生命何曾不是從烏有到烏有/
/倘若感動時候依然有淚在流/
/不管是否身處那蜃樓
世界如何虛構(gòu)/
/情愿一生如夢游/
Mirage
旅行者睜開雙眼
面對的是他從未見過的綠洲,踉蹌邁出腳步
卻突兀的踏入了洋流
波濤洶涌的海底隔絕不了充斥在每一個分子間隙里面的歌聲
像是這個星球的BGM
翻身的剎那,又來到了高樓林立的城市
每邁出一步,世界就像翻過一頁書
到底什么是真的
什么時候能出去
旅行者的四肢僵硬得像是注了鉛,沒有力氣再挪動分毫
又是熟悉的失重感,拼盡全力砸向地面
旅行者的宇航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莫約二十一世紀(jì)的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