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舒喂!
云舒正瞇著眼試圖靠近那個陌生男子
百里云舒你手里那壺酒還…
話音未落,司空長風(fēng)與百里東君同時出手,一左一右把她按回椅子上。
那男子拎著酒瓶子慢悠悠地從樓梯下走了下來
配角掌柜的,生意不做了?
百里東君改日吧,今日酒賣光了。
配角改日?改日可就沒有機會了!
說著他把酒罐子往這邊一扔。
"嗡——!"
追墟槍橫掃如龍,槍風(fēng)激得滿地碎瓷凌空飛旋。司空長風(fēng)眼中寒芒乍現(xiàn):
司空長風(fēng)既躲不過,那便戰(zhàn)!
他槍尾重重頓地,震得梁上金銖嗡嗡顫鳴:
司空長風(fēng)白姑娘,掌柜的退后——
云舒眸中騰起灼灼戰(zhàn)意,月刃在掌心歡快地轉(zhuǎn)了個銀亮的弧——開刃至今,還沒飲過這等高手的血呢!
"錚!"
她箭步上前,卻猛地被股大力拽回。百里東君不知何時已揪住她后領(lǐng),像拎貓崽般把人按在柜臺后:
百里東君祖宗!你當(dāng)這是乾東城過家家呢?
月刃不甘地震顫著,映出云舒鼓起的腮幫。江湖這么大,偏有個掃興的哥哥!
百里東君賠錢貨!你自己小心!
彼時,百里東君已經(jīng)帶著一臉幽怨的云舒躲在了角落。
云舒只覺得腦瓜一痛,耳邊就傳來自己哥哥的聲音:
百里東君你當(dāng)自己是什么江湖大俠?
他指尖發(fā)顫,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嚇的。
云舒不服氣的掙了掙,月刃在鞘中嗡嗡作響。
百里東君難得的板起了臉。
"鏘——!"
槍影如虹,不過兩合之間,那男子便敗象畢露。他踉蹌退后數(shù)步,瞳孔微震:
配角這般槍法,定不是什么無名之輩,你究竟是誰!
司空長風(fēng)槍尖斜指地面,忽的笑了:
司空長風(fēng)巧了,我還真是無名之輩,我從小未見過父母,吃百家飯長大,睡破廟而活,未曾有過姓氏,更無人給過名字。不過生來空空去也空空,也是不錯。我給自己取姓司空,也愿化作長風(fēng)一去不歸!所以我叫……司空長風(fēng)!
云舒微微挑眉。
月光下,司空長風(fēng)執(zhí)槍而立,衣袂翻飛間自有一派落拓氣度。她暗自點頭——這槍法倒是比哥哥的釀酒手藝靠譜些。
百里云舒總算有個能打的
她小聲嘀咕,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月刃。
"鏗——!"
一柄剔骨刀突然架住追墟槍,火星四濺間,司空長風(fēng)竟被震退三步。
云舒瞳孔微縮——酒肆前那個沉默的屠夫,此刻正橫刀而立,粗布衣袖下肌肉虬結(jié)。刀刃上還沾著未擦凈的豬油,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百里云舒原來如此……
她指尖扣緊月刃,對方既敢派嘍啰試探,自然備了后手,只是沒想到...
那柄每日剁骨的鈍刀,竟能震退司空長風(fēng)的槍。
云舒正欲開口,卻見百里東君已負手上前。
他面上仍帶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袖中手指卻悄悄曲起——那是他們幼時約定的暗號。
百里東君在暗示自己先一步離開。
云舒瞥見那背在身后的手勢,卻紋絲不動。月刃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寒光凜冽的圓弧,反而向前踏了半步。
百里云舒哥,我才不會拋下你和長風(fēng)哥哥!
屠夫的刀鋒已至眼前。
百里東君額角滲出冷汗——這丫頭,從小到大就沒聽話過!
百里東君你們是一伙的?我們素昧平生又毫無過節(jié),還給你們喝了我的一點好酒,你們?yōu)槭裁匆獨⑽?,總不能是嫌我的酒太貴了吧。
配角就怪你開店選錯了地方!
司空長風(fēng)槍尖點地,向前踏出一步:
司空長風(fēng)最后一個問題——若我們此刻離開,閣下可愿高抬貴手?
云舒的月刃微微抬起,刀光映著她緊繃的下頜:
百里云舒不錯,我們只是過客。
屠夫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嘶啞的大笑,笑聲卻在最高處戛然而止。他抹了把笑出的眼淚,刀尖緩緩劃過青石板,濺起一串火星:
配角不能!
司空長風(fēng)那就——戰(zhàn)!
司空長風(fēng)手腕一抖,槍花如雪,追墟槍化作一道銀虹,直取屠夫咽喉!
司空長風(fēng)連退三步,槍桿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百里東君與云舒同時搶上,一左一右抵住他后背。
司空長風(fēng)大意了…
司空長風(fēng)甩了甩發(fā)麻的手腕,眼中戰(zhàn)意更盛。
云舒盯著屠夫那柄泛著寒光的剔骨刀,小聲嘀咕:
百里云舒這身手,在菜市場剁肉可惜了……
司空長風(fēng)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司空長風(fēng)突然將二人往后一推,槍勢如龍再起
司空長風(fēng)我纏住他,你們速退!此人是'生遭官法,死見閻羅'的言千歲!
云舒突然一個箭步上前,月刃劃出湛藍弧光:
百里云舒長風(fēng)哥哥歇著,我來會會這閻羅爺!
百里東君胡鬧!
百里東君急得去抓她衣袖,卻撈了個空。 只見月刃與剔骨刀"錚"地相撞,爆出一串火星——竟真被她架住了。云舒的月刃劃出數(shù)道湛藍光弧,刀勢如行云流水,竟與言千歲斗得旗鼓相當(dāng)。
她身法輕盈,每每在屠夫重刀劈下的瞬間側(cè)身避開,反手便是一記凌厲的回擊。月刃與剔骨刀不斷碰撞,濺起的火星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配角好刀法
言千歲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冷笑
配角可惜…力道差了些
百里云舒是嗎?
云舒嘴角微揚,突然變招。月刃不再硬碰硬,而是如游蛇般纏上對方手腕,刀鋒直取脈門!
云舒的月刃將言千歲逼至墻角,刀光如練,眼看就要得手——
"嗤!"
三根銀針突然從對面屋頂射來,直取云舒雙目!
與此同時,一道粉色身影從酒肆二樓翩然躍下。"小西施"纖纖素手輕揚,看似要拉云舒躲避,指尖卻暗含勁力,直拍她后心要穴!
司空長風(fēng)當(dāng)心!
司空長風(fēng)槍出如龍,挑飛兩根銀針,百里東君眼疾手快,一把拉過云舒,最后一根銀針"叮"地釘入青石板,針尾猶自顫動。
百里東君一把扣住云舒手腕,力道大得讓她微微蹙眉。
百里東君你不要命了!
他聲音壓得極低,卻壓不住尾音的發(fā)顫,那雙總是含笑的桃花眼里此刻盛滿驚怒,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一遍,確認沒有傷口才稍稍松開指節(jié)。
云舒能感覺到兄長掌心潮濕的冷汗,他袖口還沾著方才打翻的酒液,這會兒混著塵土,狼狽地黏在腕間哪還有半點風(fēng)流倜儻的掌柜模樣。
百里云舒我沒事...
她小聲辯解,卻被百里東君狠狠瞪回。
百里東君再有下次!
他咬著牙將她往身后一拽
百里東君我就把你捆回乾東城!
看著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司空長風(fēng)突然握緊了追墟槍,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
司空長風(fēng)白東君,白云舒,我…
話未說完,百里東君已經(jīng)抬手打斷:
百里東君我理解
百里東君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你我的交情早在方才那一戰(zhàn)中用完了。
司空長風(fēng)怔在原地
司空長風(fēng)什么啊
司空長風(fēng)話都沒說完你理解什么理解?
“砰!”
司空長風(fēng)將追墟槍重重砸向地板,他的眼底似有暗潮翻涌:
司空長風(fēng)我還有最后一槍,這一槍之下,前面這個人一定會死,但我也不一定能活。
司空長風(fēng)你和云舒妹妹盡力自保,如果我能活下來,我就帶你們沖出去。
百里東君你有幾成把握?
百里東君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只是他,連云舒也忽然感到一陣無言的沉默。此刻,明面上有兩人攔路,暗地里還有一個神出鬼沒、擅使銀針的老千虎視眈眈,而他們這邊,卻僅有不足一成的勝算,局勢可謂岌岌可危。
百里云舒一成?
百里東君一成的把握你說得這么信誓旦旦?
司空長風(fēng)不過是將死之人,拼一拼罷了。
司空長風(fēng)與百里東君對視了一眼
百里東君司空長風(fēng)
司空長風(fēng)若過了今天,我們還有命活,我再告訴你們。
司空長風(fēng)握緊了手中的追墟槍,身子上前了半步,挑起槍直指對面二人,正要打起來之時,一道男人的聲音從樓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