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是誰？"我平靜地問。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說什么？"

"那個和你一起長大，后來出國留學的女孩。那個你真正愛的人。"我的聲音出奇地平靜，"那個我只是替身的人。"

"你看了我的手機。"他說這話時，語氣里不是被發(fā)現(xiàn)背叛的愧疚，而是被揭穿謊言的惱怒。

"是的，我看了。所以請告訴我，我猜得對嗎？"

餐廳的燈光很暗，但我能清楚地看見他眼中的掙扎。終于，在沉默了很久之后，他開口了。

"安安出國前，我們約定好要一起走。但我因為家庭原因沒法立刻跟她去。她走后，我們一直保持聯(lián)系，我計劃兩年后去找她。"

"然后呢？"

"然后她在那邊出了車禍，傷了腿，情緒很不穩(wěn)定，說我們之間結束了。我無法接受，一直嘗試聯(lián)系她，但她幾乎切斷了和國內所有人的聯(lián)系。"林逸的聲音低沉，"直到我遇見了你。"

"因為我和她像？"

"不只是長相，還有性格、愛好，甚至是說話的方式。"他的眼神閃爍，"我承認，一開始確實是因為這個原因接近你。但這五年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苦笑一聲："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還是對她的執(zhí)念是真的？林逸，我只是你用來填補傷口的替代品，你從來沒有真正看見過我。"

"不是這樣的！"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我已經放下了過去，現(xiàn)在我眼里只有你！"

"真的嗎？"我抽回自己的手，"那為什么你們還在聯(lián)系？為什么五年了，你的手機里還存著她的照片？為什么你要在我們的紀念日討論我和她的相似之處？"

他無言以對。

"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么嗎？"我站起身，"如果你一開始就誠實，也許我們之間還有可能。但你選擇了欺騙，把我當成她的影子來愛。這不是愛，林逸，這是執(zhí)念，是自我滿足。"

我轉身離開，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那天晚上，我回到我們同居的公寓，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在離開之前，我給那個"A"發(fā)了一條消息：

"我是林逸現(xiàn)在的女友。很抱歉用這種方式聯(lián)系你，但我想你應該知道，你永遠活在他心里。而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替身了。祝你們幸福。"

發(fā)這條消息，我刪除了與她的對話，把手機放在了餐桌上。

然后我剪掉了留了三年的長發(fā)，那個和"A"一模一樣的發(fā)型。

接下來的一周，林逸不斷給我打電話，發(fā)消息，甚至找到我臨時住的酒店門口。他說他愛我，說他已經和過去告別，說他不能沒有我。

我沒有回應。

兩周后，公司年中述職會上，我提交了一份整的項目企劃書，申請調往深圳分公司。

離開北京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的消息：

"我是安安。謝謝你的聯(lián)系。林逸的執(zhí)念我早已看透，但沒想到他會把你卷進來。對不起。希望你新的生活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