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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放學(xué)沒有等宋亞軒一起回家,余箏覺得還是有必要和他解釋一下。
她翻箱倒柜地找著自己認(rèn)為最好吃的零食,裝了滿滿一袋子后,一蹦一跳地朝著隔壁304走去。
沒過一會兒,門被從里面打開,從門縫中露出一張依舊有些泛著病態(tài)白的臉。
宋亞軒……有事嗎?
余箏似乎沒看出他的異樣,像往常一樣沒心沒肺地笑著,眼睛彎成月牙。
余箏沒有什么大事。就是晚上有些事情耽擱了,忘記和你說了。
隨后,她雙手遞上堪比百寶箱的零食袋。這是張真源十七年以來都未曾有過的待遇。
宋亞軒明白過來,余箏這是在和他解釋,放學(xué)后為什么沒有和他一起走的事。
他并不在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又不能成天圍著他轉(zhuǎn)。
但是,他也沒有接過屬于余箏的心意。
宋亞軒不是什么要緊事,不必特意和我解釋一番。我還要寫作業(yè),再見。
沉重的防盜門在眼前緩緩關(guān)閉,原本透過門縫灑在她臉上的微弱的光逐漸消散,連帶著她眼中神采奕奕的光芒也隨之暗淡。
被嚴(yán)浩翔拒絕千次萬次她也不覺落寞。反倒是看起來與世無爭的宋亞軒,讓余箏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相處下來,她知道宋亞軒自尊心很強(qiáng),是個敏感的人。她擔(dān)心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么,從而導(dǎo)致他有些不快。
張真源小余箏,怎么又當(dāng)上舔狗了?
剛從外面回來的張真源看到余箏一動不動地站在302(她家)和304中間,像個兵馬俑似的就覺得好笑。
估計又是去找宋亞軒了。
可當(dāng)他瞇了瞇眼,看清楚余箏手上拿著的東西時,隨即有些不爽地哼了一聲。
余箏張真源,如果不會說話,可以把嘴巴捐給有需要的人。
余箏像個炮仗,被張真源一點就炸。
下一秒,張真源提溜住她的后脖頸,將她往家的方向帶。
張真源來,和我解釋一下。
張真源拿著前些日子我出國,人肉背回來的零食要去哪兒啊??
余箏后知后覺,心虛地將手里的東西往身后藏了藏,可惜為時已晚。
她知道張真源對她一向是極好的,但從娘胎里帶的反骨基因讓她依舊嘴硬。
余箏給了我,不就是我的了嗎?
余箏怎么?你還想要回去???
余箏好吧,給你給你,行了吧?
說著,她便把東西往張真源手里塞。
張真源無動于衷,難得冷了幾分臉。
張真源余箏,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
張真源從小到大,你要什么我都會給。
張真源但是我不希望我的真心被踐踏。
張真源很少對她露出這種表情,深邃眼眸中的罕見的情緒令余箏心里不由得一顫。
不就是幾包零食嘛,至于這么嚴(yán)重嗎?
她不敢再造次。
余箏知道了,討厭鬼。
余箏做了個鬼臉,趁其不備掙脫開他的魔爪,一溜煙地鉆進(jìn)家門。
看著熟悉的門牌號,張真源陷入沉思。
自從他和余箏會走路起,他們便開始隨意進(jìn)出彼此的家,甚至還有對方家的鑰匙。
以前上小學(xué)上初中時,身邊的男孩要么流著惡心的大鼻涕,要么當(dāng)著殺馬特的精神小伙,余箏總是嫌棄的要命。
可是上了高中以后就不一樣了,她身邊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他好像不再是那個唯一。
張真源在乎的,從來都不是零食。
而是余箏對他的態(tài)度。
張真源……余箏啊余箏,你還真是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