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外的街道旁,沈書黎靜靜佇立,身體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每一陣寒風拂過,都引得他止不住顫抖。他的目光卻牢牢鎖定那座金碧輝煌的酒店,似要用目光穿透墻壁,親眼見證溫墨言與沈逸的幸福時刻。
酒店內(nèi),溫墨言身著筆挺西裝,身姿挺拔,英俊面龐滿溢幸福笑意。身旁的沈逸,一襲潔白禮服,優(yōu)雅迷人。周圍賓客紛紛送上祝福,歡聲笑語回蕩,宴會廳沉浸在喜悅之中。
此時的沈書黎,身體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他只能倚著路燈,勉強支撐搖搖欲墜的身軀。往昔與溫墨言相處的畫面在腦海不斷浮現(xiàn),那些曾以為的美好回憶,如今似尖銳鋼針,刺得他心痛不已。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酒店門口,車門打開,溫墨言的母親走了出來。她身著華麗禮服、妝容精致,卻掩不住眼神里的疲憊。她察覺到不遠處沈書黎的存在,微微一怔,旋即朝他走去。
“你怎么會在這兒?”溫母聲音平靜,難掩驚訝。
沈書黎扯了扯嘴角,想擠出笑容,卻因疼痛顯得格外扭曲,“我……只是想看看?!?/p>
溫母瞧著沈書黎蒼白消瘦的面容,心中涌起一絲不忍,“你和墨言……都過去了,該放下,好好生活?!?/p>
沈書黎苦笑著說:“放下?談何容易。阿姨,您知道嗎?我為他付出所有,可到最后,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p>
溫母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其實,墨言他……”話還沒說完,酒店里傳來一陣喧鬧,原來是溫墨言和沈逸準備出來迎接重要賓客。溫母臉色驟變,急忙對沈書黎說:“你快走吧,別讓墨言看到,他今天不想被打擾?!闭f完,匆匆轉(zhuǎn)身回了酒店。
沈書黎望著溫母離去的背影,滿心悲涼。他明白,自己在溫墨言的世界里,終究是多余的。此刻,身體到達極限,雙腿一軟,緩緩癱倒在地。
在失去意識前一刻,沈書黎恍惚看到高中時的自己,青澀又滿懷憧憬,正滿心歡喜給溫墨言送禮物,臉上洋溢幸福笑容,眼里閃爍對未來的期待。而溫墨言,冷漠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他孤獨的身影……
沈書黎再次醒來,已躺在醫(yī)院病床上。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儀器發(fā)出微弱滴答聲。病房門突然被推開,溫墨言一臉憤怒沖進來:“你到底想干什么?今天是我的訂婚宴,你跑來這,是想讓我難堪?”溫墨言的聲音滿是怒火。
沈書黎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沒了憤怒與悲傷,只剩無盡疲憊?!拔摇皇窍肴タ纯?。”聲音微弱得像蚊蠅。
溫墨言看著沈書黎虛弱的模樣,怒火莫名消了些,仍冷冷說道:“你以后別再來打擾我和沈逸的生活,我們早就結(jié)束了?!?/p>
沈書黎輕輕閉上眼,“好,不會再打擾你了,這是最后一次?!?/p>
溫墨言似還想說什么,看到沈書黎蒼白臉色,終究沒說出口,轉(zhuǎn)身離開病房。
此后,溫墨言在經(jīng)歷訂婚宴風波后,生活卻沒恢復平靜。沈書黎那虛弱身影總在他腦海揮之不去,往昔兩人的點滴回憶,如潮水般不斷涌來。
一天晚上,溫墨言和沈逸在餐廳吃飯。沈逸察覺到他的異樣,關(guān)切問道:“墨言,你怎么了?最近老心不在焉的?!?/p>
溫墨言搖搖頭,“沒事,可能工作太累?!?/p>
沈逸笑了笑,“別太辛苦。對了,我聽說沈書黎住院了,病得好像很重?!?/p>
溫墨言的手猛地一顫,酒杯差點掉落,“你說什么?他怎么了?”
沈逸微微皺眉,“聽別人說的,具體不清楚,好像病得挺嚴重?!?/p>
溫墨言沉默了,一股莫名不安涌上心頭。吃完飯,他借口有事,匆匆離開餐廳,驅(qū)車朝醫(yī)院趕去。
到醫(yī)院后,卻被告知沈書黎拒絕所有探視。他在病房外徘徊許久,最終還是沒能見到沈書黎。
回到家,溫墨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沈書黎可能遭受的痛苦畫面不斷浮現(xiàn),愧疚感愈發(fā)強烈。他開始反思多年來對沈書黎的冷漠與無情,那些傷人話語和舉動,像刀一樣刺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