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思明聞言,蹲下身來,伸手去摸那土匪頭子尸體上的腰牌。他的手指在尸體上輕輕摸索,不一會兒,便從尸體的腰間取出了一塊金屬制的腰牌。他站起身來,將腰牌扔給懷恩。
懷恩接過腰牌,仔細觀察。腰牌上刻著精細的紋路和一個顯眼的官府徽記,這無疑證明了土匪頭子與朝廷官員確有勾結。懷恩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他轉向那幾名土匪,語氣嚴厲地說:“這腰牌可不是假的,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在審問的過程中,那幾名土匪的神情顯得異?;艔?。他們紛紛以哀求的語氣解釋自己的處境:“我們真的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那個土匪頭子總是神秘兮兮的,他的許多行動都是私下進行的。我們只是按照他的命令行事,從不過問太多?!?/p>
懷恩和闕思明對這種說法保持了警惕,他們知道,在土匪團伙中,很難有人完全不知頭目的秘密。闕思明嚴肅地質(zhì)問道:“你們既然跟隨他,總該有所察覺?,F(xiàn)在,詳細說出你們所知道的每一件事,或許還能為你們爭取一線生機。”
土匪們面面相覷,氣氛緊張而沉重。其中一名看起來較為年長的土匪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好吧,我說。土匪頭子確實有一些親信,他們經(jīng)常在一起密談,我們這些外圍的人確實不清楚具體內(nèi)容。但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頭目提到了一個名字,似乎是朝廷中的一個官員。他好像是在安排一次特別的行動,那次行動之后,我們的確拿到了比平時更多的財物?!?/p>
懷恩和闕思明的眼神交匯,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嚴肅。闕思明繼續(xù)追問:“你聽到的那個官員的名字是什么?還有,那次的行動具體是什么?”
土匪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信息:“我記得那個官員是姓蔣的大人,至于行動,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只是被派去劫持了馬車,馬車里裝滿了貨物,但我們并不知道那些貨物的真正價值。其他的我們真的不知道、”
懷恩聽后,心中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推測。他轉向其他土匪:“你們還有誰參與了那次行動?說出來,或許能減輕你們的罪責?!?/p>
其他土匪面面相覷,氣氛緊張。其中一名土匪猶豫了片刻,終于鼓起勇氣站了出來,聲音顫抖地說:“我,我也參與了那次行動。但我發(fā)誓,我當時并不知道那是錯的,我只是聽從了老大的命令?!?/p>
懷恩審視著這名土匪,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沉聲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承認,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但你們必須答應我,從此改過自新,不再為非作歹?!?/p>
那名土匪連忙點頭,如釋重負:“謝謝恩公,我一定痛改前非,做個好人?!?/p>
其他土匪見狀,也紛紛表態(tài),表示愿意改過自新。懷恩見他們態(tài)度誠懇,便說道:“好吧,我相信你們。但你們要記住,若日后膽敢再犯,再讓我碰到了、我絕不會手下留情?!?/p>
說罷,懷恩解開土匪們的繩索,讓他們離去。土匪們感激不已,紛紛跪地磕頭,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懷恩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禱:希望他們能真正悔過,不再走回頭路。
懷恩回到馬車里,看到金小寶斜倚著馬車,顯得疲憊不堪,便詢問闕思明前方是否有驛站可供住宿。
闕思明收起了先前的嚴肅神情,瞬間又變回了那個吊兒郎當?shù)哪?,調(diào)侃道:“我說大爺,您瞧瞧,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界,哪有什么驛站呀!您就委屈一下,和您那位小情人將就一晚吧。還有四十里路呢,若是連夜趕路,估計明天這個時候就能到北漠邊界了。等把你們送出北漠,我可就打道回府了。要不是我家二虎苦苦相求,誰樂意給你們當車夫啊!”言罷,他揮動馬鞭,駕著馬車繼續(xù)前行。
懷恩望著金小寶,輕聲說道:“你枕著我的腿睡會兒吧?!?/p>
金小寶略顯遲疑:“那你呢?”
懷恩的聲音溫柔而細膩:“我靠著車廂就能睡,沒關系的,你安心睡吧?!?/p>
金小寶輕輕地將頭倚靠在懷恩的腿上,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wěn)而深沉,顯然已然沉浸在了夢鄉(xiāng)之中。懷恩的目光如水般溫柔地落在金小寶的臉上,那臉龐是如斯純凈。在這寧靜的片刻,懷恩內(nèi)心深處悄然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愫,他微微地嘆了口氣。伴隨著馬車的輕輕搖晃,懷恩也緩緩地倚靠在馬車木板壁上,漸漸地進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