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支蠟燭熄滅時，月光透過葡萄藤的縫隙灑落進來。狄俄尼索斯用手指梳理著我汗?jié)竦念~發(fā)，動作輕柔得像在擦拭珍貴的陶器。

“睡吧。”

他拉過浸透月光的亞麻薄毯，

“我會守著你的?！?/p>

系統(tǒng)界面彈出：

【深度疲憊狀態(tài)】

恢復(fù)速度+20%

他起身時，我聽見布料摩擦的聲響，混合著遠(yuǎn)處隱約的歌謠聲，像是家鄉(xiāng)給孩童們唱的搖籃曲。

“他居然沒在你身上留印記。”

一片漆黑與渾濁之中，有人翻著我的身子檢查。

“而且，居然適可而止了?！?/p>

我的視線渾濁，想要起身檢查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動彈。一陣模糊的目光糾纏著我，像是捕捉獵物的蛛網(wǎng)。

“你記得……不，你認(rèn)識我嗎？”他一手按在我的脖頸上問道，“我好羨慕狄俄尼索斯和赫爾墨斯啊，你知道我為什么羨慕嗎？”

窒息感瞬間漫涌，那是每夜噩夢中的感覺。然而在我眼球輕動時，這感覺又被解除。

“夢神，摩耳甫斯?！?/p>

腦中閃過不勝數(shù)的神明，最終，當(dāng)羽毛落在我的臉頰上時我才開口。

“你知道我?！彼穆曇舯?，“你這一生中遇見了多少神明，赫爾墨斯教你的審時度勢讓你向多少神明祈禱過！波塞冬、阿瑞斯、雅典娜、宙斯、甚至哈迪斯！我每晚都賜予你噩夢，但是為什么，為什么……”

“不是，我和你很熟嗎！”

我抵著還惺忪的眼，握住他那只掐著我脖子的手腕。

“不熟？我每天晚上都等著你，你是這么特殊……我多想知道，多想知道你向我祈禱時會是什么樣子——可是你沒有！你……”

“摩耳甫斯！”

我難得喊出了某位神明的真名。

月光突然被烏云遮蔽，摩耳甫斯的黑袍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藍光。他掐著你脖子的手突然松開，轉(zhuǎn)為撫摸你鎖骨上方的凹陷處。

“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他的指尖凝結(jié)出細(xì)小的冰晶，

“是在另一個男人身邊?！?/p>

系統(tǒng)界面劇烈閃爍：

【夢神領(lǐng)域展開】

清醒度強制鎖定50%

現(xiàn)實中，狄俄尼索斯的酒壺突然炸裂，但酒液詭異地懸浮在空中。

摩耳甫斯俯身湊到我耳邊曖昧地開口：

“你猜...”

"酒神能不能..."

"闖進我的夢境？"

“我他媽為什么一定要他來救我？！”

我發(fā)力將摩耳甫斯的手徹底拽開，隨后用膝蓋抵住他將姿勢翻轉(zhuǎn)了過來。

“……你是個神嗎？”

“嫌我弱？”

確實弱。

“在夢境里，我聽得到你在想什么?！?/p>

“那現(xiàn)在呢?！?/p>

他將羽翼展開，清明的光線刺入我的眼中。我回到現(xiàn)實，卻發(fā)現(xiàn)自己掐著的是……

赫爾墨斯。

“哇哦……起床氣也不用這么重吧……”

信使神杖上的雙蛇纏住我的手臂，冰冷的觸感讓我的眼神回歸清明。他笑著撥弄我的臉側(cè)，檢查我的瞳孔。

“見過他了？還和他打了一架？”

“是?！?/p>

我收起手，雙蛇才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