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我值夜班,晚上都睡警局值班室,有天我暗戀的女同事突然說要跟我一起通宵。
到凌晨2點,我準備去休息室補覺,路過她的工位望了一眼。
她戴著眼罩,散開的發(fā)絲垂在椅背上,身上蓋著件制服外套。
電腦屏幕依然亮著,顯示著她未成的案件報告。
我覺得有趣,拍了張照片發(fā)給她,然后關了辦公區(qū)的燈。
躺在值班室的折疊床上,我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剛才的畫面。
我當時只顧著拍照,此刻回想起來,隱約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好像...太過寂靜了...
我剛才,好像沒有聽到她的呼吸聲?!
——
既然有人問起,我就詳細講講這個故事。
事情要從我進入市局刑偵隊的第三個月說起,那時我的搭檔兼指導員離職了。
他在局里干了八年,同事們都叫他老林,在一樁重大案件即將偵破的節(jié)點,走了。
后來我才知道,老林的妻子因病去世了。
他們是大學同學,結婚十年,妻子患上了罕見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疾病,在醫(yī)院躺了兩年后還是離開了。老林把他們在郊區(qū)的小房子賣了,只留下妻子生前最喜歡的那些書和畫,獨自搬去了城北的單身公寓。
當然這些都跟我沒什么關系,但老林是隊里的技術專家,主導了大部分的電子取證工作。他走得突然,局里也沒來得及調(diào)人,于是劉隊長直接把他手頭的幾個案子都交給了我。
從那以后我就開始沒日沒夜地加班,成了整個刑偵隊的"通宵大師"。我的辦公桌上擺滿了咖啡杯和泡面桶,甚至在值班室里備了三套換洗衣服。
同事們開玩笑說我是警局的"流浪漢",只有她——王夢,每次看到我熬紅的雙眼,都會默默地把她的護眼滴眼液放在我桌上。
王夢是技術科的分析師,比我大兩歲。她留著齊肩短發(fā),說話輕聲細語,但工作起來卻異常專注。辦案時她戴上眼鏡的樣子,總讓我忍不住多看幾眼。
我們之間的交流不多,但每次案情討論我都期待能和她一組。久而久之,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下班后還會想起她專注工作時的側臉。
這天是清明節(jié)前夕,劉隊長留下一半人手值班,以防節(jié)日期間出現(xiàn)突發(fā)情況。我主動請纓留守,心里卻在打著小算盤——王夢今天也在值班名單上。
白天一切如常,到了晚上十點,其他同事都陸續(xù)離開了。整個辦公區(qū)只剩下我和王夢,各自埋頭處理著手頭的案件。
午夜時分,我端著泡好的咖啡走到她工位旁:"要不要來一杯?看你好像有點困了。"
王夢抬起頭,揉了揉疲憊的眼睛:"謝謝,正需要這個。"她接過咖啡杯,指尖不經(jīng)意間碰到我的手,我感覺心跳漏了一拍。
"你在整理哪個案子?"我假裝隨意地問。
"去年的那起古玩店盜竊案,嫌疑人的不在場證明有問題,我在重新檢查所有監(jiān)控。"她打了個哈欠,"可能要熬通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