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眼藥水，瓶身還有一絲溫度，仿佛剛被人握過。轉(zhuǎn)到背面，有一行小字是用記號筆寫的——"別太拼，小心眼睛"。

是王夢的字跡。

那一刻，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我不可能憑空想象出這一切。王夢確實在這里，我們確實一起工作到深夜。但為什么所有證據(jù)都指向相反的方向？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值班室，決定先休息一下，也許明早頭腦清醒后能想清楚。但一躺下，我就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

夢里，我站在警局的檔案室中，面前是老林。他看起來憔悴了許多，眼神卻異常清明。

"小陳，別再調(diào)查了，"他說，"有些案子不是你能碰的。"

"什么案子？"我在夢中問。

"記得去看看五年前的卷宗，四月四日那天的。"老林轉(zhuǎn)身走向黑暗深處，聲音漸漸遠去，"王夢會告訴你真相。"

我猛地驚醒，冷汗浸濕了衣背。窗外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手機顯示早上六點半。我立即起身，直奔檔案室。

利用值班警官的權(quán)限，我很快找到了五年前四月四日的案件卷宗。那是一起車禍事故，一名年輕女警在追捕嫌犯途中不幸遇難。翻開檔案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幾乎停止——

死者照片上，赫然是王夢的臉。

檔案顯示：王夢，29歲，技術(shù)科分析師，于五年前的清明節(jié)前夕執(zhí)行任務時遭遇車禍身亡。主辦人：林志明（老林）。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這不可能，我昨晚明明還和她說話，看著她工作、入睡......

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我快速瀏覽了整個案件記錄。案件過程中有很多疑點，最大的問題是肇事車輛從未被找到，王夢的死因也有爭議。而這個案子，正是老林離職前一直在調(diào)查的懸案。

放下檔案，我感到一陣眩暈。是幻覺還是靈異事件？還是有人在戲弄我？

我決定去找趙隊長問個清楚。趙隊長是老警察，和老林共事多年，也是少數(shù)幾個還記得王夢的人。

"王夢啊，"聽我提起這個名字，趙隊長的表情變得復雜，"好孩子，技術(shù)好，人也熱心。她和老林是最佳搭檔，老林的妻子去世后，是她一直在開導他。"

"那她......是怎么出的事？"我小心翼翼地問。

趙隊長嘆了口氣："那天晚上她和老林一起值班，接到線報說嫌疑人出現(xiàn)在城東，她主動請纓開車去現(xiàn)場。誰知道在半路上出了車禍......"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最奇怪的是，監(jiān)控顯示撞她的是一輛黑色越野車，但那車子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老林一直認為這不是意外，而是謀殺，和他們當時調(diào)查的販毒案有關(guān)。"

"那老林為什么突然離職？"

趙隊長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案子被上面強行終結(jié)后，他受不了。尤其是在發(fā)現(xiàn)一些證據(jù)被人為刪除后......走之前，他說總有一天真相會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