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倫敦街頭,麻瓜們熙熙攘攘,霓虹燈牌閃爍,空氣中混雜著炸魚薯條的油香和汽車尾氣的味道。
布雷斯雙手插兜,懶洋洋地跟在兩位女孩身后,墨鏡下的眼睛掃視著周圍——既新奇又警惕。
“說真的,”潘西捏著一支剛買的冰淇淋甜筒,挑剔地打量著四周,“麻瓜們?yōu)槭裁匆阉袞|西都弄得這么……吵?”
達(dá)芙妮沒有回答,她的目光被遠(yuǎn)處一個瘦小的身影吸引——哈利穿著明顯大一號的舊T恤,正被一個紫紅色臉膛的壯碩麻瓜拽著手腕,像拎著一只不情愿的貓。
布雷斯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眉毛高高揚起:“哦,這可真是……”
“意外?!边_(dá)芙妮輕聲接上。
“快走,小子!”弗農(nóng)·德思禮粗聲粗氣地呵斥,脖子上的肥肉隨著步伐一顫一顫。
“弗農(nóng)親愛的,”佩妮·德思禮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別在街上嚷嚷……”
達(dá)力·德思禮則抱著一大袋零食,邊走邊往嘴里塞巧克力,嘴角沾著黏糊糊的糖漬。
哈利被拽得踉踉蹌蹌,眼鏡歪在臉上,綠眼睛里寫滿隱忍的怒火。
就在這時,達(dá)力突然指著街對面的冰淇淋店大喊:“我要那個超大份的!”
弗農(nóng)轉(zhuǎn)身的瞬間,哈利被猛地一扯,失去平衡——
“小心!”
達(dá)芙妮的警告晚了一步。
哈利撞上了路邊的郵筒,眼鏡飛了出去,整個人跌坐在人行道上。
“哎呀呀,”布雷斯慢悠悠地踱步上前,彎腰撿起哈利的眼鏡,“看看這是誰?”
哈利瞇著近視的眼睛,臉色瞬間蒼白:“扎比尼……?”
潘西站在一旁,優(yōu)雅地舔著冰淇淋:“波特,你這是在體驗麻瓜的……底層生活?”
達(dá)芙妮沒有說話。她注視著哈利迅速泛紅的手腕,德思禮的指印清晰可見,又掃了一眼正忙著安撫達(dá)力的德思禮夫婦,嘴角抿成一條細(xì)線。
“還給我?!惫а郎焓秩プパ坨R。
布雷斯卻將眼鏡舉高,假惺惺地嘆氣:“這么臟的鏡片,怎么能戴呢?”他魔杖在袖中輕輕一抖,“清理一新?!?/p>
清潔咒的光芒閃過,眼鏡變得锃亮。
哈利愣住了。
“你們在干什么?!”弗農(nóng)終于注意到這邊,臉色漲成豬肝色,“離我們遠(yuǎn)點!”
布雷斯微笑著將眼鏡遞還給哈利,用只有他們能聽見的聲音說:“下次記得用‘統(tǒng)統(tǒng)石化’,波特。”
德思禮一家拽著哈利離開后,布雷斯突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你們知道嗎?”他慢條斯理地說,“我突然有個絕妙的主意。”
潘西挑眉:“什么?”
“我們?nèi)ゲㄌ丶易隹驮趺礃???/p>
達(dá)芙妮和潘西同時轉(zhuǎn)頭看他,表情介于震驚和“你瘋了嗎”之間。
“你認(rèn)真的?”潘西問。
布雷斯聳聳肩:“想想看,波特住在麻瓜家里,被麻瓜親戚虐待——這難道不是個有趣的觀察課題?”
達(dá)芙妮皺眉:“布雷斯,這太冒險了?!?/p>
“冒險?”布雷斯輕笑,“我們可是斯萊特林,冒險是我們的選修課?!?/p>
潘西突然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而且,如果德拉科知道我們?nèi)チ瞬ㄌ丶叶麤]去……他會氣瘋的。”
達(dá)芙妮沉默片刻,最終嘆了口氣:“……我們至少得先知道地址?!?/p>
布雷斯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的羊皮紙:“活點地圖的麻瓜版——倫敦地圖。波特剛才掉的。”
達(dá)芙妮和潘西盯著他。
布雷斯無辜地眨眼:“怎么?順手牽羊也是斯萊特林的傳統(tǒng)美德?!?/p>
一小時后,三人站在女貞路的路牌下,望著那排整齊的麻瓜住宅。
“就是那棟?!辈祭姿怪钢?號的房子,“窗簾后面那個瘦小的影子——絕對是波特。”
潘西瞇起眼睛:“我們怎么進(jìn)去?總不能敲門說‘你好,我們是哈利的朋友’吧?”
達(dá)芙妮思考片刻,從口袋里摸出幾枚金加隆:“麻瓜對金錢的反應(yīng)一向很直接?!?/p>
布雷斯壞笑:“啊,賄賂。優(yōu)雅,簡單,有效。”
然而,就在他們準(zhǔn)備行動時,二樓窗戶突然打開,哈利的腦袋探了出來——
他的眼睛瞪大,顯然認(rèn)出了他們。
布雷斯咧嘴一笑,夸張地?fù)]了揮手。
哈利的表情從震驚變成驚恐,迅速縮了回去。
“看來我們的救世主不太歡迎客人。”潘西假惺惺地嘆氣。
達(dá)芙妮卻注意到窗臺上放著的一盤面包——明顯是被人從縫隙里硬塞進(jìn)去的。
“……算了。”她突然說,“我們走吧。”
布雷斯挑眉:“這就放棄了?”
達(dá)芙妮轉(zhuǎn)身:“有些戰(zhàn)場,不需要斯萊特林插手。”
潘西和布雷斯對視一眼,最終跟上了她的腳步。
遠(yuǎn)處,哈利透過窗簾縫隙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綠眼睛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回程的地鐵上,三人罕見地沉默。
“你們說……”潘西突然開口,“如果鄧布利多知道波特住在那種地方……”
“他當(dāng)然知道?!辈祭姿沟?,“他只是不在乎。”
達(dá)芙妮望向窗外飛逝的景色:“或者,他在等波特自己反抗?!?/p>
“典型的格蘭芬多式教育?!迸宋髌沧?,“‘讓救世主在苦難中成長’。”
布雷斯輕笑:“而斯萊特林會選擇直接給德思禮一家下惡咒。”
達(dá)芙妮沒有接話。她想起哈利手腕上的紅痕,和那盤寒酸的面包。
有些事,比學(xué)院杯的輸贏更讓人難以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