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拳場的霓虹燈在紀野瞳孔里碎成光斑。林晚攥著他給的VIP手環(huán)，看著他赤手空拳砸向?qū)κ值奶栄ǎ腹?jié)裂開的血珠濺在她帆布鞋上，像撒了把碎鉆。
“野哥又發(fā)瘋了！”有人在臺下吹口哨，“這次賭他幾分鐘擰斷那小子的胳膊？”
紀野忽然側(cè)頭看過來，琥珀色眼底燃著血光。他舔了舔唇角的血，對著她比了個“一”的手勢——那是在說，一分鐘內(nèi)解決戰(zhàn)斗，只為了不讓她多等。
林晚摸了摸口袋里的小藥瓶。那是她今早從他臥室偷的，里面裝著他自制的鎮(zhèn)定劑，液體底部沉著半片氟西汀。系統(tǒng)提示他的黑化值在戰(zhàn)斗中飆升至85%，但她知道，真正的危機不是拳場，而是賽后——
每次贏了比賽，他都會躲在更衣室注射鎮(zhèn)定劑，用疼痛壓制想把她綁在身邊的沖動。
“砰！”
對手被甩在鐵籠上的悶響驚得她回神。紀野跨過圍欄時，小腿肌肉繃出漂亮的線條，傷口滲出的血順著脛骨流進運動鞋。他卻像感受不到疼，單膝跪地替她系好松開的鞋帶，指尖蹭過她腳踝：“疼嗎？”
“我疼什么？”林晚看著他背后猙獰的舊鞭痕，那是生父用皮帶抽的，“該問你疼不疼?！?/p>
紀野忽然笑起來，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胸口。滾燙的皮膚下，心跳快得像擂鼓：“這里疼?！彼⒅劾锏牡褂?，“看見你穿短裙站在臺下，這里就疼得想把你鎖在籠子里?！?/p>
系統(tǒng)提示黑化值88%。林晚感受到他腰間別著的新彈簧刀——刀柄纏了圈她的頭發(fā)，是今早趁她睡覺時剪的。她忽然踮腳吻了吻他下巴的血珠，在他瞳孔驟縮時說：“贏了比賽要什么獎勵？”
“獎勵？”他指尖劃過她唇瓣，忽然抓住她手腕往更衣室走。鐵門上的“閑人免進”被他扯下來踩在腳底，消毒水氣味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他把她抵在儲物柜上，扯掉纏在手上的繃帶。
“要你給我上藥?！彼ё∷梗坝米?。”
林晚看著他指節(jié)上的新傷，確實需要處理。她掏出隨身攜帶的碘伏棉簽，卻在碰到他皮膚時被抓住手腕。紀野低頭含住她指尖，像舔舐糖果般卷走棉簽上的碘伏，咸澀混著薄荷味在舌尖蔓延：“比消毒水甜?！?/p>
“別鬧?！彼胪崎_他，卻看見他后頸的電擊疤痕在汗水里泛著光，“先處理傷口，不然會感染?！?/p>
“感染就感染?！彼鋈蛔プ∷贤?，讓她坐在儲物柜上，“反正你會幫我舔干凈膿水，對嗎？”
話音未落，更衣室門突然被撞開。林晚轉(zhuǎn)頭，對上拳場老板陰鷙的目光——那是個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指尖轉(zhuǎn)著枚金戒指，正是當年把紀野母親逼上絕路的人。
“紀野，來辦公室聊聊?！蹦腥似沉搜哿滞恚皫愕男∨笥岩黄?。”
紀野渾身瞬間繃緊。林晚感受到他掌心的汗，想起系統(tǒng)提示的隱藏劇情：拳場老板掌握著紀野母親死亡的真相，而今天，正是他威脅紀野注射過量鎮(zhèn)定劑的日子。
“系統(tǒng)任務(wù)：阻止紀野注射老板給的‘特制鎮(zhèn)定劑’，該藥物含有致幻成分，會觸發(fā)他屠殺全場的黑化結(jié)局。當前黑化值：90%。”
辦公室里，皮革沙發(fā)散發(fā)著霉味。拳場老板拋著枚銀色懷表，里面夾著紀野母親的照片——她穿著白大褂，手里拿著和紀野枕頭下同款的針管。
“聽說你最近很喜歡玩醫(yī)生游戲？”老板把懷表推給紀野，“你媽媽當年最喜歡給病人注射‘快樂藥劑’，要不要試試她的配方？”
林晚看見紀野瞳孔劇烈收縮，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支針管里的液體泛著詭異的藍光，和他自制的鎮(zhèn)定劑不同，更像...當年害死他母親的毒藥。
“喝了它?！崩习逯腹?jié)敲了敲桌面，“喝完就讓你女朋友安全離開。”
紀野忽然笑起來，笑得肩膀發(fā)顫。他拿起針管，在林晚驚呼前扎進自己手臂——卻在推進藥水的瞬間，被她猛地撞開。針管掉在地上摔碎，藍光濺在他小腿上，腐蝕出滋滋白煙。
“你瘋了？！”他攥住她手腕，“那是毒藥！”
“可你打算喝下去?！绷滞矶⒅劾锏难z，“因為你覺得，自己的命不值得救?！?/p>
拳場老板臉色一沉，掏出槍拍在桌上：“看來你們是想一起死——”
“砰！”
槍響瞬間，紀野猛地把她護在身后。但子彈沒穿過血肉，而是擊中了他藏在袖口的彈簧刀——刀刃折射的光里，林晚看見他另只手摸向腰帶，那里綁著她送的小熊急救包。
“系統(tǒng)提示：宿主觸發(fā)‘白切黑’人格，啟動反殺劇情?！?/p>
“哥哥教過我怎么用槍。”林晚忽然從紀野身后站出來，指尖撫過老板桌上的懷表，“不過我更喜歡用刀?！?/p>
紀野瞳孔驟縮。他看見她從裙擺里抽出半支碎針管，尖端還沾著藍色毒液，而她眼底的光，和他第一次在天臺看見的一模一樣——清澈，卻藏著深淵。
“你媽媽沒告訴你嗎？”林晚把碎針管按進老板手背，“這種毒液碰到傷口會讓人全身潰爛?！彼犷^看他驚恐的表情，“就像你當年對紀野媽媽做的那樣?！?/p>
老板慘叫著倒地。紀野忽然抓住她肩膀，抵在墻上狠狠吻住——這不是親吻，而是撕咬，像要把她的靈魂都吞進去。他舌尖嘗到她唇角的血，才發(fā)現(xiàn)她剛才咬碎了自己的牙齦。
“原來你真的和我一樣。”他喘著氣，指尖劃過她染血的下巴，“告訴我，剛才那刀為什么不直接捅進他喉嚨？”
林晚舔了舔唇角的血，把碎針管塞進他掌心：“因為想讓你親自動手?！彼⒅鄣追康臍⒁?，“畢竟...你的第一滴血，應(yīng)該獻給仇人。”
紀野忽然大笑起來，笑聲混著喘息，像某種古老的獸終于掙斷鎖鏈。他撿起老板的槍，抵住對方眉心，卻在扣動扳機前，轉(zhuǎn)頭看向她：“閉上眼睛?！?/p>
“我不?！绷滞碛纤哪抗猓拔乙粗銖牡鬲z里爬出來，然后——”她伸手勾住他脖子，“拉著我一起墮落。”
槍響時，紀野低頭咬住她唇。溫?zé)岬难獮R在兩人臉上，他聽見系統(tǒng)機械音在腦海里響起：“?！o野黑化值下降至30%，解鎖最終記憶‘母親的遺書’?！?/p>
更衣室的鐵門被炸開時，保鏢們看見的是這樣的畫面：
紀野抱著渾身是血的女孩坐在尸體旁，她手里攥著半支碎針管，而他正在用牙齒撕開她染血的裙擺，替她包扎小腿上的擦傷。
“疼嗎？”他舔掉她膝蓋上的血珠，抬頭時眼底還燃著殺意，“等處理完尸體，我就把這里的人都做成千紙鶴，掛在你房間好不好？”
林晚摸了摸他耳后汗?jié)竦念^發(fā)，忽然想起他枕頭下的病歷單——最新診斷欄寫著“雙向情感障礙，癥狀因蘇晚出現(xiàn)明顯緩解”。
“好?！彼橇宋撬燮?，“但先回家睡覺。我要抱著你睡，像你每天在窗外看我那樣?！?/p>
紀野瞳孔驟縮。原來她早就知道，每天凌晨三點，有雙眼睛隔著梧桐樹，看著她在月光下?lián)Q睡衣。
他忽然抱起她走向火海，懷里的女孩像團燃燒的火焰，燒盡了他所有的黑暗。而他知道，從今天起，他不再是困在深淵里的怪物——
因為他的星星，親手掰碎了自己的光芒，來照亮他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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