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2月,英國,羅齊爾莊園。
雨水順著黑色的大理石墓碑滑落,像一場無聲的哭泣。
愛洛伊絲站在人群的最前方,脊背挺直,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她穿著黑色的長袍,金發(fā)被雨水打濕,黏在蒼白的臉頰上。
四周的巫師們低聲交談,眼神卻時不時地瞟向她,不再是往日敬畏或諂媚的目光,而是帶著憐憫、嘲諷,甚至是幸災(zāi)樂禍。
“誰能想到,羅齊爾家族會落到這種地步?”
“她父親可是魔法部的高官啊,現(xiàn)在呢?阿茲卡班的瘋子?!?/p>
“她母親更慘,連牢都不用坐,直接自殺了。”
那些竊竊私語像細密的針,刺進她的皮膚。愛洛伊絲的手指攥緊了魔杖,指節(jié)發(fā)白,但她沒有發(fā)作,只是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冷漠地掃過人群。
張澤禹“姐姐?!?/p>
一道柔軟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張澤禹——那個她最厭惡的弟弟正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手里撐著一把黑傘。
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真的在悲傷,但愛洛伊絲知道,他只是擅長演戲。
愛洛伊絲“滾開?!?/p>
她低聲說,甚至懶得看他一眼。
張澤禹沒有動,只是固執(zhí)地把傘往她那邊傾斜了一點,讓自己的半邊肩膀被雨水淋濕。
張澤禹“你感冒了的話…有人會擔(dān)心的。”
擔(dān)心?愛洛伊絲冷笑。人死的死瘋的瘋還有誰會擔(dān)心她?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一股陌生的視線。
抬眼望去,在墓園的邊緣,一棵枯樹下站著一個男人。他身形修長,穿著黑色長風(fēng)衣,手里握著一把銀柄黑傘,傘面微微傾斜,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只露出線條鋒利的下頜。
愛洛伊絲的呼吸一滯。
即使四年未見,她仍能認出他——劉耀文。
她的親哥哥。
羅齊爾莊園的餐廳里,吊燈的光芒被調(diào)得很暗,像是刻意要掩蓋這個家族如今的落魄。
長桌上只有三個人——劉耀文坐在主位,愛洛伊絲坐在他的右手邊,張澤禹則乖巧地坐在最末端,仿佛一個不被允許靠近的局外人。
餐盤里的食物幾乎沒有動過。
刀叉碰撞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劉耀文放下酒杯,指節(jié)輕輕敲了敲桌面,終于開口。
劉耀文“明天我會去一趟魔法部,處理最后的手續(xù)?!?/p>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wěn),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水。
沒人回應(yīng)他。
張澤禹低著頭,緩慢地咀嚼著食物,仿佛什么都沒聽見。愛洛伊絲則盯著自己的盤子,銀叉無意識地戳著那塊已經(jīng)冷掉的牛排,像是在借此發(fā)泄什么。
劉耀文的目光移向她,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劉耀文“愛洛伊絲?!?/p>
這是他回來后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的手指僵了一瞬,隨后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愛洛伊絲“我吃飽了?!?/p>
她的聲音冷得像冰,沒有一絲波瀾,甚至沒有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就往樓梯走去。
劉耀文盯著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