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球場的暴雨終于停歇,濕冷的空氣浸透骨髓。愛洛伊絲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更衣室,濕透的隊服換成了干燥的校袍,但那股寒意似乎已經(jīng)鉆進了骨頭縫里。
剛踏上城堡冰冷的石階,小腹深處驟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絞痛,讓她瞬間彎下了腰,手指死死摳住墻壁粗糙的石縫。
該死……
這疼痛在訓練快時就開始隱隱作祟,當時她還以為是空腹劇烈運動后的痙攣,沒放在心上,此刻卻像一把冰冷的鈍刀在腹腔里翻攪。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直起身。
是先去禮堂找點熱乎的東西墊墊肚子,還是直接去醫(yī)療翼?她靠在冰冷的墻壁上,艱難地權(quán)衡著。
就在這時,身后不遠處的走廊拐角,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愛洛伊絲警覺地回頭。
左航就站在幾步開外,懷里抱著幾本厚重的魔文書,鏡片后的目光卻并沒有落在她臉上,而是……帶著一絲驚愕,死死釘在她校袍下擺的位置。
愛洛伊絲的心臟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瞬間攫住了她。
她僵硬地低下頭。
百褶裙下擺,靠近大腿內(nèi)側(cè)的位置,赫然洇開了一小片暗紅色的濕痕。
那抹紅色像一滴滾燙的蠟油,狠狠燙在她的視網(wǎng)膜上。
大腦“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左航似乎想說什么,嘴唇剛剛張開——
愛洛伊絲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所有的疼痛和虛弱在巨大的羞恥感面前瞬間被壓制!她用盡全身力氣猛地轉(zhuǎn)身,幾乎是踉蹌著撲向走廊盡頭那扇標志著女盥洗室的木門!
“砰!”
門被她重重關(guān)上,背靠著冰冷的門板,胸口劇烈起伏。
狹小的隔間里,空氣帶著消毒水特有的氣味。她顫抖著掀起校袍,褪下內(nèi)襯的織物。
刺目的猩紅,清晰地映入眼簾。
她的大腦依舊轟鳴,在斯萊特林休息室偶爾聽高年級學姐們壓低聲音的閑聊,提到過這種“每個月都會來的麻煩”……
原來……是這樣。
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松懈,隨之而來的是更洶涌的疲憊和疼痛。她靠在隔板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抽出魔杖。
愛洛伊絲“清理一新?!?/p>
她低聲念咒,將那些礙眼的痕跡清理干凈。冰冷的自來水沖刷過她同樣冰冷的手指,帶來一絲短暫的清明。
她對著鏡子整理好自己略顯凌亂的校袍,深吸一口氣,才伸手推開了盥洗室的門。
門外走廊的光線有些刺眼。
然而,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讓她剛剛平復(fù)一點的心跳再次失控。
左航竟然還站在那里。
他靠在對面冰涼的墻壁上,手里捏著一個水晶瓶。聽到開門聲,他立刻站直身體,目光平靜地看向她,仿佛剛才那尷尬的一幕從未發(fā)生。
他將手中的水晶瓶遞到她面前。
左航“拿著?!?/p>
愛洛伊絲沒接,只是皺著眉,警惕地盯著他。
愛洛伊絲“……這什么?”
左航“剛才去醫(yī)療翼找龐弗雷夫人要的。她說學校的女生在特殊時期都是喝這個止痛?!?/p>
特殊時期……
她的臉頰不受控制地又燒了起來,一把奪過那個冰涼的水晶瓶,指尖觸碰到他微涼的指尖。
愛洛伊絲“……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