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又溜了一圈。

服務員“那也沒關(guān)系，我們店也有單點的招牌。今天的粉紅夢境草莓慕斯蛋糕非常受歡迎，還有新推出的冬日暖陽熱可可……”

愛洛伊絲立刻接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愛洛伊絲“一份草莓蛋糕，一杯熱可可。”

余宇涵“提拉米蘇，一杯拿鐵?！?/p>

余宇涵緊隨其后，語速飛快。

服務員“好的，一份粉紅夢境草莓慕斯，一份經(jīng)典提拉米蘇，一杯冬日暖陽熱可可，一杯意式拿鐵。請稍等片刻?！?/p>

服務員終于拿著點單本，踩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

留下桌子兩端的兩人，重新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愛洛伊絲端起服務員倒好的檸檬水，小口啜飲著，目光看似隨意地落在窗外飄落的雪花上，但微微抿緊的嘴角泄露了她的不自在。

余宇涵則像個第一次進茶館的小孩子，坐立不安，手指一會兒摳摳桌布邊緣的流蘇，一會兒摸摸冰涼的瓷杯，眼神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看對面的人。

粉色的燈光灑在兩人身上，將沉默拉得更長。

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卻驅(qū)不散那點莫名的煩躁。她目光隨意地轉(zhuǎn)向窗外，試圖讓飄落的雪花冷卻臉上的熱度。

視線穿過結(jié)著冰霜的玻璃，猝不及防地鎖定了街對面兩道熟悉的身影。

是左航和秋張。

他們站在一棵積滿雪的冷杉樹下，似乎正在激烈地爭論著什么。

秋張的情緒顯然處于崩潰邊緣，她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胳膊，嘴唇快速地開合著，像是在急切地辯解。

而左航，他背對著茶館的方向，那份不依不饒的壓迫感，即使隔著玻璃和街道也能清晰地傳遞過來。

愛洛伊絲握著杯子的手無意識地收緊。

就在這時，秋張猛地抬起頭，朝著左航喊了一句什么，轉(zhuǎn)身沖進風雪中，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的店鋪后。

左航站在原地，沒有立刻去追。

他緩緩抬手，摘下了被呼吸水汽模糊的眼鏡。修長的手指從長袍內(nèi)側(cè)抽出一方深藍色的絲帕，一絲不茍地擦拭著鏡片。

擦凈鏡片，他重新戴上眼鏡，目光習慣性地掃過街道。

然后，他的視線穿透了雪花和玻璃窗，精準地落在了帕笛芙茶館內(nèi)——落在了愛洛伊絲的臉上。

四目相對。

左航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鏡片后的黑眸里清晰地閃過一絲困惑，仿佛在確認自己是否看錯。

隨即，他的目光微微偏移，落在了愛洛伊絲對面，那個正埋頭對付一塊提拉米蘇的余宇涵身上。

那一瞬間，左航的眼神驟然沉了下去。

他沒有停留，只是抬手輕輕撣落了肩上剛剛積下的薄薄雪花，然后轉(zhuǎn)身，步伐沉穩(wěn)地朝著與秋張消失相反的方向離開。

愛洛伊絲的心猛地一沉。

解釋？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弧度。

有什么好解釋的？如果他們非要誤會自己解釋幾百遍也沒人信。

余宇涵“……吃完了嗎？”

余宇涵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擦了擦嘴角的奶油，眼神帶著點期待。

余宇涵“要不……出去透透氣？”

愛洛伊絲“……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