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彈車碾過霓虹破碎的雨幕,左奇函的指節(jié)叩擊著方向盤。后視鏡里昏迷的Omega睫毛輕顫,愈合中的腺體正滲出珍珠色的信息素結(jié)晶——這不該出現(xiàn)在普通Omega身上的變異特征。
"喀秋莎酒店3102房。"加密耳麥里傳來父親心腹的聲音,"匹配度報告顯示您和楊博文的基因契合度僅有7%,但軍部三年前銷毀的X-III型實驗體數(shù)據(jù)..."
左奇函猛地踩下剎車,軍用吉普在雨夜里劃出刺耳弧線。后座傳來衣物摩擦聲,他轉(zhuǎn)頭正對上楊博文漆黑的槍口。浸透雨水的白襯衫緊貼腰線,那枚染血的識別牌在鎖骨間晃出冷光。
"左先生對Omega都這么殷勤?"槍管抵住他眉心,楊博文的瞳孔泛著RX-09過量的金色裂紋,"還是說你們左家嗅到了軍部實驗室的腐臭味?"
松木信息素突然暴漲,左奇函握住發(fā)燙的槍管輕笑:"不如先解釋你腺體里的納米定位器?"他指尖劃過對方后頸,皮膚下立刻浮現(xiàn)出蛛網(wǎng)狀的藍色光紋,"三小時前西郊爆炸的基因庫,殘留信息素和你現(xiàn)在的一模一樣。"
楊博文突然扣動扳機,空膛聲在車廂炸響。左奇函反手將他按在真皮座椅上,扯開的領(lǐng)口露出鎖骨下方電子紋身——組螺旋基因碼正被血色浸染。"軍用級腺體改造至少要切除三對神經(jīng)束。"左奇函的犬齒擦過顫抖的腺體,"疼嗎?當(dāng)他們像調(diào)試武器那樣改造你的時候?"
暴走的雪松香突然凝滯,楊博文屈膝頂住他肋骨的力道泄了三分。車載警報器突然尖叫,擋風(fēng)玻璃被狙擊槍的紅點刺破。左奇函扯過防彈毯罩住兩人,子彈穿透車體的瞬間,他嘗到楊博文唇間溢出的血腥味。
那是RX-09抑制劑混合著軍用興奮劑的味道。"滴——"
試管里的藍色液體突然劇烈沸騰,楊博文手指一顫,玻璃器皿險些摔在操作臺上。后頸的腺體突突跳動,像是要沖破抑制貼的束縛。他死死咬住下唇,在實驗服口袋里摸索抑制劑。
"第37次實驗失敗。"左奇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冷意。楊博文感覺雪松的氣息若有若無地掃過后頸,實驗室恒溫系統(tǒng)突然發(fā)出警報,通風(fēng)口噴出更多冷氣。
"左教授..."他轉(zhuǎn)身時差點撞上對方胸口。左奇函今天沒戴金絲眼鏡,漆黑瞳孔里浮動著奇異的光,白大褂領(lǐng)口松開兩顆扣子,露出泛紅的鎖骨。楊博文突然想起上周在更衣室撞見他換衣服時,后腰那道猙獰的舊傷疤。
警報聲驟然尖銳,左奇函猛地撐住他身后的操作臺。雪松氣息暴烈地炸開,混雜著實驗室特有的消毒水味,在密閉空間織成一張細密的網(wǎng)。楊博文雙腿發(fā)軟,抑制劑針管"當(dāng)啷"落地。
"出去。"左奇函喉結(jié)滾動,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楊博文看見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的抑制劑盒子——是空的。
發(fā)情期提前了。這個認知讓楊博文渾身發(fā)抖。他早該察覺的,左奇函最近總在午后消失半小時,回來時后頸帶著未散盡的冰敷痕跡。實驗室的冷氣從三天前就調(diào)低了三度,可那人耳后始終浮著薄汗。
"我說出去!"左奇函突然暴喝,拳頭砸在鋼制操作臺發(fā)出巨響。楊博文聞到血腥味,白桃香氣卻不受控制地溢出來,甜膩地纏上暴走的雪松。他眼睜睜看著左奇函的瞳孔收縮成危險的豎線。
滾燙的手掌扣住他后頸,抑制貼被粗暴撕開。楊博文仰頭撞進Alpha猩紅的眼眸,那人尖牙擦過他跳動的腺體:"裝了三年的Beta,就為了今天?"
白桃香氣突然炸裂,實驗室警報器應(yīng)聲爆出火花。楊博文在眩暈中抓住最后一絲清明,指尖撫上Alpha滾燙的側(cè)臉:"左奇函,標記我。"
雪松與白桃在爆裂的電流聲中轟然相撞。
左奇函突然笑了。他低頭將鼻尖埋進Omega溫?zé)岬念i窩,犬齒懸在腺體上方顫抖:"...你明知道我舍不得。"
楊博文在信息素洪流中閉上眼睛。原來暴雪般的冷香深處,藏著春天破冰的潺潺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