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丁程鑫本來快睡過去了。
額頭漸漸抵上冰涼的桌面,音樂聲像隔著毛玻璃般模糊,數(shù)著馬嘉祺掌心傳來的溫度,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意識正墜入混沌。
聽到白一晨的名字,金屬座椅與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響中,丁程鑫猛地直起腰,瞬間打起精神。
整個人一激靈,原本模糊的雙眼瞬間瞪的滾圓,渙散的目光聚焦,困意全無。
雙手撐著桌面,眼睛緊緊盯著一處。
真的很好奇,他會跳成什么樣?
馬嘉祺看見某人精神的不行,垂眸輕笑,鋼筆在評分表上劃出歪斜的墨痕。
白一晨帶著自信,踏著音樂節(jié)點,正準備展示……
馬嘉祺淘汰,下一個!
馬嘉祺的聲音冷不丁響起,鋼筆重重拍在桌面。
前排選手驚得后退半步,白一晨的指尖還懸在半空。
白一晨我還沒開始跳,為什么?
白一晨滿臉疑惑與不甘,眼眶微微泛紅,雙手不自覺地竄成拳頭,帶著質(zhì)問的語氣。
學生(所有)對呀,為什么呀?
圍觀人群像被點燃的引線,此起彼伏的不解和質(zhì)疑聲中,丁程鑫突然拽住馬嘉祺的袖口。
少年眼巴巴的望著馬嘉祺,眼里是藏不住的好奇
丁程鑫讓他跳,我想看!
晃動手腕時,珍珠手鏈與金屬筆桿相撞,發(fā)出清脆聲響。
馬嘉祺不露真容,直接淘汰。
馬嘉祺語氣嚴肅,唇角勾起,略帶為難
馬嘉祺你看誰像你一樣戴面紗
白一晨思慮片刻,緊張顫抖的手去掀面紗。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這里。
只聽說過毀容,不知道毀了多少。
丁程鑫不自覺地向前傾身,膝蓋重重磕在桌沿也渾然不覺。
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白一晨顫抖的手指,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帶眨一下。
馬嘉祺對著白一晨輕嗤一聲。
學生(所有)我靠!
丁程鑫啊——
丁程鑫尖叫出聲,馬嘉祺手疾眼快的將雙眼捂住。
馬嘉祺丑到人了,帶上。
在溫暖的掌心里,丁程鑫驚恐的身體也漸漸放松。
白一晨的手指死死攥著面紗,布料在掌心被揉成一團。
聽見周圍傳來桌椅碰撞的聲響,有人慌亂后退時撞倒了水杯,玻璃碎裂聲混著壓抑的驚呼聲刺入耳膜,冷汗順著脊椎滑進衣領。
白一晨手忙腳亂地重新蒙上臉,卻因顫抖太過劇烈,指甲在傷疤處劃出幾道血痕。
估計很多人都看到了吧!
丁程鑫扒著馬嘉祺的手臂,這也太嚇人了。
傷口大且猙獰,暗紅色的疤痕如同蜈蚣般盤踞在臉頰,一直延伸到顴骨處,新生的粉色皮肉與深褐色結(jié)痂交錯。
另一邊臉頰是被嚴重燒傷的,皮膚扭曲,凹凸不平,傷疤交錯縱橫。
馬嘉祺將丁程鑫整個撈進懷里,手臂環(huán)住對方顫抖的后背。
聞到發(fā)間殘留的檸檬洗發(fā)水香氣,察覺到懷中人還在偷偷張望,無奈地嘆了口氣,下巴輕輕蹭過對方發(fā)頂。
馬嘉祺既然你那么想表現(xiàn)自己,就跳吧!
白一晨聽后,懸著的心才好受些,總歸沒有被淘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