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沒吭聲，只是低頭瞥了眼那個被媽媽拎在手里的面包。

確實不好看。

耳朵歪歪扭扭的，眼睛點得像兩粒糊掉的芝麻，一點靈氣都沒有。

他記憶里的小狐貍不是這樣的——應該是眼睛圓圓的，帶著點狡黠的笑，尾巴毛茸茸的，像團會動的雪。

程蘭芝見他低著頭不說話，也沒再多說，只是放緩了腳步，把面包遞到他面前，

程蘭芝（丁母）嘗嘗？剛出爐的，還熱乎呢！

丁程鑫搖了搖頭。

丁程鑫不想吃。

程蘭芝（丁母）那留著路上吃。

程蘭芝也不勉強，把面包放進隨身的袋子里，重新牽起他的手，

程蘭芝（丁母）丁寶，回家后媽媽親自下廚做給你吃，好不好？

丁程鑫彎了彎嘴角，眼里漾起暖意，

丁程鑫好啊，我真的好久沒嘗過媽媽的手藝了。

程蘭芝（丁母）那這個蛋糕......

丁程鑫扔了吧！

丁程鑫說得干脆，沒有絲毫猶豫。

對他來說，這個做得并不合心意的面包，留著也只是占地方。

程蘭芝（丁母）扔了多浪費。

程蘭芝皺了皺眉，正琢磨著該怎么處理，眼角忽然瞥見路邊的小廣場上，幾個背著書包的小朋友正湊在一起玩彈珠，吵吵嚷嚷的，像一群快樂的小麻雀。

她眼睛一亮，走過去笑著揚了揚手里的面包，

程蘭芝（丁母）小朋友們，你們吃不吃這個呀？阿姨買多了，帶回去也吃不完呢！

幾個孩子立刻停下手里的動作，齊刷刷地望過來。

當看清袋子里那個系著緞帶的小狐貍面包時，都發(fā)出了驚喜的贊嘆：

萬能群眾哇，好漂亮的蛋糕！

萬能群眾這只小狐貍好可愛啊，耳朵圓圓的！

萬能群眾我要我要！

......

他們爭先恐后地圍上來，小臉上滿是天真的渴望，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

程蘭芝被孩子們那溢于言表的熱情逗得忍俊不禁，唇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將手中的面包遞過去，動作間滿是大方與自然。

程蘭芝（丁母）來，你們分著一起吃吧，要好好分享哦！

萬能群眾謝謝阿姨！

孩子們異口同聲地喊道，接過面包就小心翼翼地拆開，你一塊我一塊地分起來，嘰嘰喳喳的笑聲像銀鈴一樣在廣場上散開。

丁程鑫站在旁邊看著，看著孩子們捧著面包時滿足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剛才那句“不好看”或許太苛刻了。

對他來說不合心意的東西，在別人眼里可能是難得的驚喜。

——可是有些東西，看慣了最好的，就再也將就不了了。

*

路過菜市場時，程蘭芝順道拐了進去，拎了一袋子新鮮的蔬菜和水果。

回到公寓后，放下東西就扎進了廚房，系上圍裙開始忙碌，案板上很快傳來切菜的篤篤聲。

程蘭芝（丁母）丁寶，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

她端著一盤切好的蜜瓜和草莓出來，放在客廳的小桌上，陽光透過窗戶落在果肉上，泛著水潤的光澤。

丁程鑫拿起一塊草莓放進嘴里，清甜的汁水漫開，壓下了喉嚨里殘存的干澀。

程蘭芝（丁母）對了，

程蘭芝擦了擦手，看向窗外，

程蘭芝（丁母）丁寶，你周圍的鄰居都搬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