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趙明?你還活著?"
他緩慢地爬上樓梯,出現(xiàn)在燈室入口——他的左臂血跡斑斑,但確實活著。
"我以為你死了,"我說,"我聽到槍聲和你的叫聲。"
"只是擦傷,"他虛弱地笑了笑,"我跳進了溪流,順?biāo)艘欢?,甩開了他們。"
太陽全落下,夜幕籠罩了整個島嶼。按照規(guī)則,我們已經(jīng)"勝利"了。
但勝利意味著什么?我們依然被困在這座孤島上,隨時可能再次成為獵物。
深夜,一艘快艇靠近了北島的海岸。我們小心翼翼地接近,發(fā)現(xiàn)船上是艾瑪和幾個保安。
"恭喜你們,"艾瑪臉上掛著職業(yè)性的微笑,"你們是本季唯一的幸存者。會員們對你們的表現(xiàn)非常滿意。"
我們被帶回主島,安排在一間豪華套房休息。第二天早上,所有會員聚集在大廳,為我們舉行了一場詭異的"頒獎儀式"。
一位戴著狐貍面具的男人走上前來:"作為本次游戲的贊助人,我要祝賀你們的勇氣和智慧。作為獎勵,每人將獲得一萬美元的額外獎金,以及...安全返回的機會。"
他的話引來了陣陣掌聲和笑聲。那些面具下的眼睛里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當(dāng)然,"他繼續(xù)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諷刺,"我們希望你們能對此次經(jīng)歷保持沉默。畢竟,沒有人會相信你們的故事,而且...我們知道你們住在哪里,你們的家人是誰。"
威脅已經(jīng)不能更明顯了。
第三天,我們被送上返程的游艇,然后是飛往各自國家的航班。整個過程中,我們都處于嚴(yán)密監(jiān)視之下。
當(dāng)我終于回到家,推開家門的那一刻,我?guī)缀醣罎?。父親正坐在書房里,看到我回來,臉上露出了復(fù)雜的表情。
"旅行怎么樣?"他問,語氣中聽不出情緒。
"還好,"我勉強回答,"學(xué)到了很多。"
他點點頭,似乎想說什么,最后只是嘆了口氣:"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吧。下周一開始,你就正式進入公司工作。"
我沒有反對,只是默默點頭。經(jīng)歷了那場噩夢后,與父親的矛盾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就在我準(zhǔn)備離開書房時,一個細節(jié)引起了我的注意——父親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信封,上面燙金印刷著"海上明珠俱樂部"的標(biāo)志。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那是什么?"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發(fā)抖。
父親隨意地瞥了一眼:"哦,一個商業(yè)伙伴邀請我參加下個月的一個私人活動。說是在一座私人島嶼上,很獨特的體驗。"他停頓了一下,突然問道,"你覺得我該去嗎?"
我看著父親的眼睛,第一次注意到其中閃爍的是怎樣的光芒。我不禁想起了那些戴面具的人,想起了小雨的幽靈,想起了趙明手臂上的傷口。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了恐懼的真正源頭——它從不是那片海島,而是人類心中永遠無法填滿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