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被打了多久，只感覺全身都是疼痛，嘴里滿是血腥味。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我聽到門被踹開的聲音，然后是槍聲和喊叫。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身上纏滿了繃帶。房間很寬敞，裝修豪華，窗外是重慶夜晚的燈火輝煌。

"醒了？"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艱難地轉過頭，看到杜總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里依然把玩著那串佛珠。

"是你...救了我？"我虛弱地問道。

"算是吧。"杜總微笑，"我的人找到你的時候，老猴正準備對你動刑。"

我試圖坐起來，但全身的疼痛讓我放棄了這個念頭："為什么救我？"

"因為你有價值。"杜總放下佛珠，直視我的眼睛，"你的身手、你的勇氣，都是我欣賞的。而且，我一向信守承諾。"

他從西裝內袋拿出一張銀行卡："這里是十萬，剩下的獎金，加上一些...精神損失費。"

我沒有伸手去接："你想要什么回報？"

杜總笑了："聰明。是的，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加入我的團隊，成為我在重慶的代言人。"他說，"我需要接管老猴的地盤，但不想太引人注目。有你這樣一個本地年輕人作為前臺，會方便很多。"

我沉默了。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拒絕。"我說，"謝謝你救了我，但我不想再卷入這些事情了。"

杜總似乎早料到我會這么說："我理解。不過，你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老猴不會放過你，而你又失去了學校和家人的庇護。如果沒有我的保護，你在重慶寸步難行。"

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那你給我什么選擇？"

"三個月。"杜總說，"幫我三個月，等我在重慶站穩(wěn)腳跟，你就可以離開，回去過你想要的生活。我會給你足夠的錢，讓你成學業(yè)，甚至可以出國留學。"

這個提議很誘人，但我已經(jīng)不再相信這些人的話了："怎么保證你會履行承諾？"

"因為我跟老猴不一樣。"杜總站起來，整了整西裝，"我是商人，講究信譽。如果我言而無信，就沒人愿意跟我合作了。"

他把銀行卡放在床頭柜上："好好考慮吧?？祻秃?，無論你做出什么決定，這筆錢都是你的。就當是我為之前的麻煩道歉。"

說，他離開了房間，留下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三個月，還是一輩子？是繼續(xù)沉淪，還是抓住這根救命稻草？這是我必須面對的抉擇。

8

傷勢恢復得比預想快。在杜總的私人醫(yī)生照料下，一周后我已經(jīng)能正常走動了。

但我的心情依然沉重。豪哥徹底聯(lián)系不上了，不知是避風頭躲起來了，還是出了什么事。我的手機也丟失了，與外界全隔絕。

杜總把我安置在重慶南濱路的一棟高檔公寓里，每天有人送來三餐，但除了醫(yī)生，沒人跟我說話。這種被軟禁的感覺讓我倍感孤獨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