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琪!這就是你寫的作業(yè)?"
哥哥的聲音像炸雷一樣在耳邊響起,我肩膀一縮,手里的筆差點掉在地上。他站在我身后,高大的影子壓過來,把我的練習冊抽走,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
"勻速直線運動都能算錯?你上課是不是又走神了?"他指著我的作業(yè)本,紅筆在上面劃出幾道刺眼的痕跡。
我咬著嘴唇沒說話,手指悄悄攥緊了校服裙擺。
"說話!"他聲音又提高了一度。
"我...我認真聽了..."我小聲辯解。
"認真聽還能錯成這樣?"他冷笑一聲,把本子拍回桌上,"重做!錯一道罰十道!"
我盯著作業(yè)本上那些鮮紅的叉號,眼眶發(fā)熱,但硬是憋著沒讓眼淚掉下來。我才不要在他面前哭,顯得我多軟弱似的。
哥哥xx翔,天津大學大二學生,理科天才,也是我的"私人輔導老師"。自從爸媽出國工作后,他就自動接過了"管教"我的任務,而且——特別兇。
別的哥哥會帶妹妹去吃火鍋、看電影,我的哥哥只會冷著臉說:"作業(yè)寫完了嗎?考試復習了嗎?" 雖然也會帶我出去。
今天又是這樣。我盯著題,腦子一片空白,那些公式像螞蟻一樣在紙上爬來爬去,怎么也抓不住。哥哥站在旁邊,手指不耐煩地敲著桌面,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神經上。
"這么簡單的題都不會?你到底有沒有在學?"
我終于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別這么兇?。∥矣植皇枪室獾?!"
"兇?"他挑眉,"我要是真兇,就該讓你把整本練習冊重寫一遍!"
我氣得把筆一摔:"那你寫?。》凑闶裁炊紩?!"
他臉色一沉:"xx琪,你再說一遍?"
我咬著嘴唇不吭聲,但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趴在床上生悶氣。哥哥從來都不理解我,他只會用他的標準來要求我,好像我考不好就是天大的罪過。
門外傳來腳步聲,停在我門口。我立刻把臉埋進枕頭里,假裝睡著了。
門被輕輕推開,我聽見哥哥嘆了口氣,然后有什么東西被放在了書桌上。
等他走后,我爬起來看——是一杯熱牛奶,底下壓著一張紙條:
「把錯題訂正了,明天我重新教你?!?/p>
字跡還是那么冷硬,可不知道為什么,我的鼻子突然酸了。
第二天早上,我故意磨蹭著不起床,想躲開他。可一開門,就看見他站在廚房里煎雞蛋,桌上擺著熱好的牛奶和面包。
"趕緊吃,吃完講題。"他頭也不回地說。
我慢吞吞地坐下,偷偷瞄了他一眼。他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大概昨晚又熬夜寫論文了。
"哥..."我小聲開口。
"嗯?"
"我昨天...態(tài)度不好。"
他頓了頓,把煎蛋翻了個面:"知道就好。"
我低頭喝了一口牛奶,溫度剛好。
后來我才明白,哥哥的嚴厲,其實是他笨拙的關心方式。他不會說"別太累",只會說"早點寫完作業(yè)";他不會說"我相信你",只會說"錯題重做"。
但那天晚上,他放在我桌上的那杯熱牛奶,讓我知道——他的溫柔,藏在他兇巴巴的語氣背后。
就像現(xiàn)在,他板著臉給我講題,卻在草稿紙上畫了個笨拙的卡通笑臉,說:"記住這個公式,下次別再錯了。"
我偷偷笑了。
原來,我的哥哥,也會溫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