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我本想給你一個同樣優(yōu)雅的離開方式，但現(xiàn)在看來，需要更直接的手段了。"他朝門口的人使了個眼色。

我早有準備，迅速拉起馮芷蘭躲到書架后，同時從口袋里掏出手槍："別動！警察！"

門口的大漢撲了上來，我開了一槍，打中了他的肩膀。張明理趁亂從抽屜里抽出一把手槍指向馮芷蘭："放下武器，否則我殺了她！"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窗戶突然被撞碎，方誠帶著三名警員沖了進來。短暫的混亂后，張明理被制服在地。

"你們來得正是時候，"我松了一口氣。

方誠笑道："我們一直在外面監(jiān)視，看到情況不對就立刻行動了。"

張明理被押送到警察廳后，在長達六小時的審訊中終于松口。

"青霜會早已不是簡單的學術(shù)組織，"他陰沉著臉說，"我們在培養(yǎng)'影子人'，他們將滲透社會各個層面，推動一場真正的變革。那些無法理解我們崇高使命的人，只能成為絆腳石。"

"所以你殺害了陳教授？"

"他背叛了科學精神！"張明理突然激動起來，"他要將我們的名單公開，這會毀掉多年的布局。我只是執(zhí)行了組織的決定。"

"用曼陀羅堿？"

"那是我的杰作，"張明理露出詭異的笑容，"它能讓人保持清醒，同時慢慢麻痹呼吸系統(tǒng)，死者會以最清醒的意識體驗死亡的過程，同時保持最后的表情。我稱之為'永恒的凝視'，這是對背叛者最合適的懲罰。"

審訊后，根據(jù)張明理的供詞和陳教授的筆記，警方開始大規(guī)模搜捕青霜會的核心成員。周顯道在家中服毒自盡，而其他多名"影子人"則在全國各地被捕。

陳教授的葬禮在一個晴朗的日子舉行，馮芷蘭站在父親的墓碑前，神情平靜。

"謝謝你們?yōu)槲腋赣H討回公道，"她對我們說，"但真正的工作才剛開始。那份名單上還有許多人沒有浮出水面，他們會繼續(xù)以各種面目出現(xiàn)。"

我點點頭："'影子人'的概念不會隨著青霜會的瓦解而消失，它只會以新的形式出現(xiàn)。你父親提醒我們的，不僅是警惕那些人，更是警惕那種思維方式——把科學變成教條，把理性變成狂熱。"

方誠沉思片刻后說："任何理念，無論多么崇高，一旦被視為絕對真理，就會變成新的枷鎖。陳教授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反對青霜會后期的發(fā)展方向。"

"這就是為什么他們?nèi)绱丝謶终嫦啾唤衣叮?秦雨補充道，"他們害怕的不是被揭發(fā)的罪行，而是他們信仰的坍塌。"

馮芷蘭從包里取出一個小本子交給我："這是父親最后的筆記，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公開出版，讓更多人理解盲從的危險。"

我接過筆記，輕輕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

"科學之樹需要理性澆灌，而非狂熱膜拜。當我們將任何思想奉為神明，我們就已經(jīng)背離了真理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