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時,天邊已染上一抹柔和的霞光。周瑜率先邁出艙門,強辯團緊隨其后,而阿香和灸舞則稍慢一步下了船。江風(fēng)拂面,帶著濕潤的涼意,周瑜轉(zhuǎn)身看向兩人,語氣平靜卻透著幾分恭敬:“大小姐,我先讓強辯團的人去孫家通知二少爺吧?!卑⑾爿p輕擺了擺手,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不用啦!我們一起去給二哥個驚喜嘛?!彼D了頓,聲音輕快得仿佛一點心事都沒有,“那現(xiàn)在就回家吧?!?/p>
然而下一秒,周瑜忽然瞇起眼睛,似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問道:“哦對了,大小姐,我一直想問——你那個男友,好像是叫修吧?他怎么沒跟你一起來?”這句話像是一滴冷水濺進了油鍋,阿香整個人瞬間僵住,腳步也微微一頓。旁邊的灸舞默默觀察著這一切,眉宇間浮現(xiàn)出隱隱的擔(dān)憂與心疼,他知道她心里的傷疤依舊未曾愈合。
見兩人都沉默不語,周瑜敏銳地察覺到異樣,于是悄悄靠近灸舞,低聲試探道:“喂,灸舞,你知道他們倆怎么回事嗎?”灸舞依舊不說話,只是微微偏過頭避開他的目光。但阿香顯然不想再拖泥帶水,她果斷邁前一步,站到周瑜身前,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你不是想知道為什么呼延覺羅修沒有陪我來,反而是灸舞陪我來的嗎?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因為我們分手了?!?/p>
“什么?!”周瑜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可是之前你們不是愛得……”話未說完,他便瞥見阿香苦澀的笑容,將剩下的話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呵,死去活來?”阿香自嘲般哼了一聲,語氣中透著濃烈的酸楚,“都是騙人的罷了?!彼瓜卵酆煟曇糁饾u顫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懊髅髡f很愛很愛我,結(jié)果呢?突然告訴我,他愛錯人了,他說他愛的是她,不是我……不是我……”她的聲音越說越低,最終變成了哽咽,“我傻傻地以為我們是相愛的,可原來一切都只是我一廂情愿……”
說到最后,她終于撐不住了。雙手捂住臉龐,身體微微蜷縮,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從指縫間漏出來。這一刻,灸舞的心像被狠狠擰了一下,他幾乎要控制不住沖上去抱住她。腦海中甚至閃過無數(shù)畫面——他恨不得立刻找到那個男人,把他揍得鼻青臉腫,然后罵他個三天三夜,不,是一輩子!
就在這時,阿香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痕,努力擠出一抹微笑,“沒關(guān)系,走吧?!彼穆曇綦m然還有些沙啞,但卻多了一絲堅定。周瑜看了看阿香,又轉(zhuǎn)頭望向灸舞,眼神復(fù)雜得讓人捉摸不透。他不動聲色地踱步到灸舞身旁,壓低聲音問:“灸舞,大小姐在你們那邊時空過得怎么樣?”
灸舞抬起頭迎上周瑜的目光,沉默片刻后回答:“很好,不過不要再提剛才的事了?!敝荑c點頭,表示理解。
一行人繼續(xù)往前走,沒過多久,阿香突然停住了腳步。灸舞和周瑜見狀互相對視一眼,隨即快步走到她身邊。阿香緩緩轉(zhuǎn)過身,神情認(rèn)真地開口:“拜托,剛才我說的事情,就當(dāng)你們從來沒聽過好不好?也別告訴二哥?!敝荑ぢ燥@遲疑,但還是點了頭,“好,我們走吧。”
阿香松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嘴里嘟囔著:“給我打個siman給五虎將他們?!甭犅劥搜?,周瑜一愣,疑惑地問:“大小姐,你干嘛要打siman給他們?。俊卑⑾闫擦似沧?,語氣故作輕松:“當(dāng)然是讓他們晚上來我家吃飯咯,我有話要說。”
周瑜還未接話,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炸開:“什么?!大小姐你這是開玩笑的吧?讓五虎將來江東?而且你居然還要專門找二少爺談事情?這不是存心讓他氣瘋嗎?”說話的是呂蒙,他一張臉上寫滿了不安與激動,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家主公暴怒的模樣。
阿香漫不經(jīng)心地?fù)]了揮手,“哎呀放心啦,到時候再說唄。不過話說回來,五虎將明明只有五個人,怎么還多出來一個?”她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問。呂蒙聳聳肩,解釋道:“據(jù)我們江東情報網(wǎng)最新消息,五虎將之首關(guān)羽娶了貂蟬當(dāng)老婆呢!”
“啥?!”阿香驚呼一聲,整個人頓時來了精神,原本壓抑的情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興奮的光芒。她咧嘴笑得燦爛,“真的假的?關(guān)羽和貂蟬結(jié)婚了?這也太勁爆了吧!”她拍著手,嘰嘰喳喳地說道:“那我更要邀請他們來吃飯了!雖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他們的大嫂,但至少也是朋友嘛,正好趁這個機會敘敘舊!”
說著,她一邊走路一邊撥通五虎將的siman,熱情洋溢地發(fā)出邀請。不多時,他們終于抵達(dá)孫家。阿香示意強辯團和灸舞在客廳等候,自己則徑直走向廚房,跟正在忙碌的阿姨打了聲招呼,“阿姨,麻煩您今天多做點飯菜哦!家里要來客人,中午飯要做得豐盛些,至少兩大桶米飯!”這一要求顯然超出了阿姨的認(rèn)知范圍,她目瞪口呆地盯著阿香,“???兩桶飯?”
阿香爽朗一笑,信心十足地回應(yīng):“沒錯,就是兩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