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冷哼一聲,怒視著臺下溫實初,眉間盡顯不悅之色,“你為她診脈,還助她裝病避寵,簡直就是欺君罔上!你好大的膽子!”說罷,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聲線陡然拔高。
溫實初嚇得忙叩首解釋,“皇上,臣冤枉??!甄常在確是心悸受驚,因而感染重病,臣萬不敢欺君??!”
晚晴冷冷睨了溫實初一眼,她最看不慣他那副舔狗的模樣,人家甄嬛看不上他,擺明是在利用他,他卻還上趕著,為了她連家族和前途都不要了!
“溫太醫(yī),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你上有高堂,真能棄之不顧?你若坦白從寬,皇上或可對你從輕發(fā)落!”
“你當真以為太醫(yī)院查不出你的那些小動作?不過是時間問題。一旦查出來,你便是死路一條,不如現(xiàn)在招供!”
年世蘭與晚晴二人,平日里針尖對麥芒,今日卻難得站在同一陣線,劍鋒直指甄嬛,皆因看不慣她裝病欺君,更對她與臣子不清不楚的關系嗤之以鼻。
年世蘭得意地威脅道:“瑜妃說得不錯!還有你甄常在,也最好老實交代。否則,將你宮里的奴才統(tǒng)統(tǒng)押到慎刑司去審問!那些個細皮嫩肉的丫頭,可是受不了這等大刑伺候的!”
最終,甄嬛和溫實初果然雙雙認罪。甄嬛承認自己讓溫實初幫她裝病避寵,溫實初也坦承此事,卻堅稱二人之間并無私情。
即便如此,胤禛心中的怒火依舊尚未平息,對二人的說辭半信半疑。他下令杖責溫實初二十大板,再廢其右手,逐出宮去,永世不得行醫(yī),倒也沒有株連他的家人。
至于甄嬛,裝病欺瞞世人,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既然她假清高,不想侍寢爭寵,那便讓她在孤寂中了卻余生吧。
于是,胤禛頒下旨意,將甄嬛打入冷宮,從此與孤獨與寂寞為伴。她的家人皆流放寧古塔,身邊服侍的宮人悉數(shù)發(fā)配至辛者庫為奴。
胤禛拂袖起身,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方才處理甄嬛和溫實初的事,耗費了他不少心力,大好的除夕夜,竟被這些腌臜事攪得一塌糊涂。
他對蘇培盛擺了擺手,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厭煩,“不回金鑾殿了,擺駕承乾宮!”言罷,他牽著晚晴的小手離去。
蘇培盛應聲,忙在前引路。
年世蘭站在原地,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胸中那股妒火如沸騰的油鍋般翻涌。她咬緊牙關,雙手在寬大的宮袍下悄然握緊,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踏入承乾宮正殿,一股暖融融的熱氣便撲面而來,驅(qū)散了周身的寒意。寢殿內(nèi)更是暖得人骨頭都酥了,紅蘿炭在炭盆里燒得正旺,發(fā)出微弱的噼啪聲。
晚晴服侍胤禛脫下大氅,又親自倒了一杯熱騰騰的普洱奶茶,雙手捧上,“皇上,您喝口熱茶暖暖身子,也順順氣?!?/p>
胤禛接過茶碗,低頭聞了聞,一股混合著茶香和奶香的甜暖氣息縈繞鼻尖,瞬間撫平了他心頭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