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和麗嬪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幾分猶豫和忌憚。
麗嬪咬了咬唇,試探著開口,“娘娘,這事……咱們可得從長計議。瑜妃如今正得寵,若是貿(mào)然動手,只怕是會咱們不利。不如先觀察一陣子,找個合適的時機(jī),再……”
“時機(jī)?時機(jī)!”年世蘭冷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語氣里滿是嘲諷,“等你們所謂的時機(jī),怕是她都爬到本宮頭上了!”
“你們可別忘了,她是如何越過你們的?你們就甘心,輸給一個初入宮的黃毛丫頭?你們可都是服侍皇上多年的舊人了!”
言罷,她目光掃過麗嬪,帶著幾分不屑,不再與她多費(fèi)口舌。
年世蘭清楚得很,麗嬪這人不僅膽子小,腦子也不靈光,平日里只會點(diǎn)頭哈腰地附和,真要指望她出個主意,還不如指望天上掉餡餅。
于是,她的目光緩緩轉(zhuǎn)向曹琴默,眼神里多了一絲意味深長的考量。
“曹貴人,”年世蘭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幾分誘導(dǎo)的意味,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本宮瞧著,你可是有一位公主的?!?/p>
“雖說只是個公主,但好歹也是皇上的骨血,總比有些人連個影子都沒有來得強(qiáng)。你說是不是?總得為溫宜的前程多打算打算吧?怎么生了公主,還是個小小貴人,難不成你就不為自家孩子爭一爭?”
曹琴默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低垂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光芒。她自然聽得懂年世蘭話里的敲打,每一句都像是細(xì)針,扎得她心頭隱隱作痛。
她抿了抿唇,強(qiáng)擠出一抹笑,聲音卻不自覺帶了幾分顫抖,“娘娘說笑了,嬪妾哪敢有這樣的念頭?能有溫宜公主,已是嬪妾天大的福分,至于旁的……嬪妾從未多想。”
“沒多想?”年世蘭冷笑一聲,坐直了身子,鳳眼微微瞇起,像是獵豹盯住了獵物,“天底下有哪個做母親的不為自己孩子考慮?你是個聰明人,更應(yīng)該懂得審時度勢!”
年世蘭微微一頓,朝一旁的頌芝使了個眼色。頌芝會意,低頭退了下去,不一會兒便拿了一個繡著金絲的荷包進(jìn)來。那荷包瞧著不大,拿在手里卻沉甸甸的,顯然里面裝了不少碎銀。
“曹貴人,這是本宮給溫宜的新年紅包,祝她健康成長?!蹦晔捞m命頌芝將荷包直接遞向了曹琴默,臉上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曹琴默一驚,連忙站起身,推辭道:“娘娘,這如何使得?嬪妾萬萬不能收下娘娘您的紅包!”
“快拿著!本宮給的,你就拿著。本宮瞧著溫宜那孩子乖巧可愛,心里頭喜歡。一點(diǎn)小小心意,又何必推來推去?”
那荷包被塞進(jìn)手里,冰涼的觸感帶著十足的重量,讓曹琴默手心微微發(fā)汗。
這哪里是什么新年紅包?分明是年世蘭扔過來的誘餌,裹著劇毒的糖衣。收下了,就代表著她徹底綁上了年世蘭這艘船,今后怕是再難與她劃清界限了。
可年世蘭的態(tài)度如此強(qiáng)硬,目光如此犀利,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嬪妾替溫宜謝過娘娘。”曹琴默攥緊了荷包,聲音有些干澀。
年世蘭見她收下,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她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熱氣,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好了,本宮乏了,你們都先退下吧。記住,本宮今日對你們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