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楓葉染紅了校園圍墻,林清月站在禮堂門口,指尖摩挲著邀請函燙金的邊緣。陸氏集團主辦的慈善假面舞會,白若初不知用什么手段替她弄到了入場資格。水晶吊燈在穹頂流轉(zhuǎn)出冷光,映得她藏在狐貍面具下的眼神愈發(fā)幽深——這場舞會,是她打破陸沉與顧清歡之間壁壘的絕佳機會。
禮堂內(nèi),香檳塔折射出璀璨光芒。白若初穿著孔雀藍晚禮裙,挽著沈銘遠的手臂款步走來。"清月,怎么一個人站在這?"她伸手要搭林清月的肩膀,卻被對方不著痕跡地避開。沈銘遠瞇起眼睛,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危險弧度。
突然,悠揚的華爾茲音樂響起。人群自動讓出通道,陸沉牽著顧清歡從旋轉(zhuǎn)樓梯緩緩而下。顧清歡的珍珠白禮服拖曳出星河般的光影,面具上點綴的碎鉆隨著步伐閃爍,而陸沉墨色西裝上別著的銀杏葉胸針,與她戒指遙相呼應(yīng)。
林清月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前世,這套情侶配飾本該屬于自己。她深吸一口氣,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走向舞池。就在陸沉與顧清歡交錯而過的瞬間,她故意崴腳向前傾倒——預(yù)想中的扶持沒有到來,反而是后腰撞上沈銘遠的胸膛。
"小心。"沈明遠溫?zé)岬暮粑鼑娫诙希瑤еt酒的醇香。他扶住她的力道暗含威脅,"林小姐這是要和誰過不去?"林清月還未反駁,一道冰冷的視線如芒在背。她抬頭,正對上陸沉面具后晦暗不明的眼神。
舞曲漸入高潮,白若初突然扯住林清月的手腕:"我們?nèi)ヂ杜_透透氣?"不等回答,她已經(jīng)將人拖到無人角落。月光下,少女的笑容驟然扭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陸沉早就不是從前那個任你擺布的舔狗了。"
林清月反手甩開她的手,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冷笑:"是嗎?那你為什么這么怕我接近他?"她湊近壓低聲音,"上次酒吧的錄音,我可還留著備份。"白若初臉色驟變,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
陸沉倚著門框,手中的威士忌在月光下泛著琥珀色光澤。他慢條斯理地轉(zhuǎn)動酒杯:"兩位聊得這么開心?"他的目光掃過林清月泛紅的手腕,眼神微沉,"白小姐,清歡找你有點事。"
白若初咬著牙離開后,林清月正要開口,陸沉卻先一步逼近。雪松香水混著威士忌的氣息將她籠罩,他伸手摘下她的狐貍面具,指腹擦過她泛紅的眼角:"裝可憐這招,你用得比誰都熟練。"
"你就這么討厭我?"林清月抓住他的袖口,聲音發(fā)顫,"前世你明明..."
"夠了。"陸沉甩開她的手,酒杯重重砸在欄桿上發(fā)出清脆聲響,"林清月,別用前世的事道德綁架我。"他轉(zhuǎn)身要走,林清月突然從背后抱住他:"陸沉,我知道你也重生了!"
這句話讓陸沉的背影徹底僵住。林清月貼著他后背,感受著劇烈的心跳:"重生那天,你在醫(yī)院說的'對不起',是因為愧疚沒保護好顧清歡,對不對?"她聲音哽咽,"但你忘了,前世是你說要永遠陪著我的!"
陸沉猛地轉(zhuǎn)身,雙手鉗住她的肩膀:"所以你就用這種手段來惡心我?"他眼底翻涌著壓抑的怒火,"我告訴你,就算重來一萬次,我愛的人也只會是..."
"阿沉?"顧清歡的聲音突然從樓梯口傳來。她抱著披肩,臉上帶著不安的神色,"怎么這么久..."話未說完,她的目光落在林清月抓著陸沉衣襟的手上,眼眶瞬間紅了。
陸沉的臉色驟變,他一把推開林清月。后者踉蹌著后退,后腰撞上欄桿,面具應(yīng)聲落地。月光照亮她臉上的淚痕,也照亮顧清歡轉(zhuǎn)身逃離的背影。
"清歡!"陸沉追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眼呆立原地的林清月,最終還是朝著顧清歡消失的方向奔去。禮堂內(nèi)的音樂依舊喧囂,林清月彎腰撿起面具,突然笑出聲來。笑聲混著夜風(fēng)消散在夜色里,她望著陸沉消失的方向,眼神逐漸變得狠厲:"陸沉,我不會再放手了。"
與此同時,暗處的白若初握緊手機,將剛剛偷拍到的畫面發(fā)給某個神秘號碼。短信發(fā)送成功的提示音響起,她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這場假面舞會,不過是更大陰謀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