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其實不用說她也猜到是宋芷期?!芭?,我知道了?!彼Z氣平淡地應了一聲。
夏若南初這時才意識到該告辭了,她緩緩起身,目光冷冽地打量著面前的女人,話音帶著寒意:“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個奴婢。”
朝歌抿著嘴沒說話,心底仍舊抗拒著這個身份。她低垂著眼瞼,余光偷偷打量著夏若南初漸行漸遠的背影,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床單,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
時光匆匆,轉眼數日已過。“陛下,花見玥姑娘請您移駕沐芳庭?!币幻梯p步走入清玄殿,見夏若南初正專注地翻閱著奏章,小心翼翼地上前稟報。
夏若南初眉心微蹙,合上奏章,抬眸掃了御侍一眼,又望向門外被晚霞染紅的天際,語氣中透著一絲不耐:“為何?”
那名御侍惶恐地搖了搖頭,顯然對此一無所知。
夏若南初輕嘖一聲,伸手取過搭在一旁的外衣,隨手披在肩上。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了清玄殿。
“皇上,您來啦。”花見玥聞聲站起,眼中閃爍著欣喜之色,望著走進來的夏若南初輕聲說道。但得來的只是夏若南初冷漠的掃視而已,花見玥見情況不妙,小跑到他的身邊,伸手挽住夏若南初的手臂,笑著道:“陛下,陪我吃個飯吧,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說喲。”
夏若南初感到一絲詫異,本能地抬了抬手臂,掙脫開來,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向里面走去。絲毫不考慮花見玥此時的感受。
“陛下,這是,越王勾結燕國的密信?!被ㄒ姭h眼神暗了暗,從背后掏出一份信件,遞給夏若南初。
他顯然有些呆住了,瞳孔驟然一縮,冷了臉看著花見玥那只遞來信件的手,又看了看她一臉無辜的樣子,雙手不禁有些顫抖地接過信件。花見玥見夏若南初如意料之中緩緩打開信件,嘴角勾起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
夏若南初幾乎是瞪大了雙眼看清上面的每一行字,但是那封泛黃的信件卻如同一把利刃一樣扎在了他的心口之上,無情地粉碎掉了他所有的感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充滿震驚之色地看著花見玥?!澳憧芍劬龝斐墒裁春蠊?。”
“陛下,醒醒吧。欺君的一直都是賀蘭朝歌啊,只有我才是一心一意為陛下好?!被ㄒ姭h抿了抿嘴,有些大聲道。
夏若南初狠狠瞪了一眼花見玥,死死攥著那封信,指尖有些發(fā)白,面色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不禁加快了語速,問道:“你為什么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早就不是秘密了!有越王專屬的蓋章為證,陛下寧愿相信她也不愿意相信如山的鐵證嗎?”花見玥迅速地接上話,用手指向那封信件上的內容,深棕色的頭發(fā)隨著秋風微微飄蕩著。
“你最好祈禱是這樣。反之,朕要你陪葬!”夏若南初陰著臉,冷聲道。在花見玥無能為力和暗暗不平的目光下離開了沐芳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