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自己殺的？”我皺起眉頭，“什么意思？”

“他說……他說自己被操控了?！毙±畹穆曇魩е唤z不確定，“像是……像是電影里的木偶一樣?！?/p>

木偶。這個詞讓我腦子里某個地方猛地跳了一下。我想起之前聽過的一些傳聞，關于一種奇怪的病癥，據(jù)說患病的人會在極端恐懼下失去自我意識，變成任人擺布的“木偶”。這種病癥沒有明確的病因，也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只在小范圍內(nèi)流傳，被當做都市傳說。

難道是真的？

我們把嫌疑人帶回了警局。他叫陳斌，三十歲，無業(yè)。面對審訊，他重復著同樣的話：“不是我，是別人控制了我?！?/p>

他的眼睛很空洞，仿佛透過我在看別的東西。問他細節(jié)，他只能模糊地回憶起一些片段，仿佛置身事外，看著自己的身體做出了那些可怕的事情。

“我看到自己的手拿起刀，我聽到她尖叫，我聞到血腥味……但那些感覺都很遙遠，像是隔了一層玻璃。”他語無倫次地說道。

我們當然不會輕易相信這種離奇的說辭。但陳斌的表現(xiàn)又不像是在偽裝。他的瞳孔放大，肢體僵硬，符合極度恐懼后的應激反應。

隊里對“木偶癥”的研究不多，只知道這是一種罕見的精神類疾病，官方也沒有正式承認。我找來相關的資料，都是一些非官方的報告和個人研究。據(jù)說這種病癥的誘因是某種極端情緒刺激，特別是恐懼。一旦觸發(fā)，患者就會進入一種“木偶狀態(tài)”，全失去自主意識，任由外部操控。

這種操控可以是言語暗示，也可以是更直接的方式。資料里提到過一些案例，有人在木偶狀態(tài)下 犯下了罪行。，清醒后全不記得，甚至不相信是自己做的。

但那些案例大多是輕微的傷人或破壞財物，像這樣惡性的殺人碎尸案，還是第一次聽說。

更重要的是，如果陳斌真的是被操控的“木偶”，那么，誰是那個“操控者”？

死者的身份很快確定，名叫王芳，二十八歲，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職員。經(jīng)過調(diào)查，王芳和陳斌是情侶關系，已經(jīng)同居兩年。

這讓我們更困惑了。情侶之間，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慘?。坑衷趺磿渡稀澳九及Y”和“操控”？

我們再次審問陳斌，試圖挖掘他和王芳之間的關系。他提到了一些瑣事，爭吵，甜蜜，和其他情侶沒什么兩樣。

“她……她最近有點不對勁?！标惐笸蝗徽f道。

“怎么不對勁？”我追問。

“她總是心神不寧的，有時候會突然發(fā)呆，問她話也不應?！标惐蠡貞浀?，“有一次，我看到她在家里對著空氣說話，嘴里念念有詞的，像是在……在祈禱?！?/p>

對著空氣說話？祈禱？

“她說了什么？”

陳斌搖了搖頭：“聽不清，聲音很小?！?/p>

這個細節(jié)引起了我的注意。對著空氣說話，是否和她的死有關？是否和那個“操控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