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但陌堯已經(jīng)明白。莫非銘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云棲呢？"

"她的魂魄回到了原本的軀體，但她原本就病入膏肓，如今......"蕭遠嘆息，"她躺在隔壁，恐怕時日無多。"

陌堯沉默片刻，然后堅定地說："帶我去見她。"

在蕭遠的攙扶下，陌堯來到隔壁房間。云棲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呼吸微弱。這是她本來的容貌，比占據(jù)陌堯身體時的樣子瘦弱許多，但依然能看出幾分精致。

陌堯輕輕走到床邊，坐下。

云棲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陌堯，她的眼中先是閃過驚訝，然后是恨意，最后歸于平靜。

"你......"她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我是陌堯。"陌堯輕聲說，"也是陌芊的轉(zhuǎn)世。"

云棲微微點頭，眼中流露出復(fù)雜的情緒："我知道了。兄長呢？"

陌堯低下頭，無聲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云棲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滑落："所以，他真的為了救我們犧牲了自己。"

"是的。"陌堯輕輕握住云棲的手，出乎意料地，云棲沒有拒絕。

"知道真相后，我才明白，我對你的恨，根本沒有理由。"云棲虛弱地說，"甚至，我應(yīng)該感謝陌芊，是她救了我的母親。"

陌堯搖頭："過去的恩怨已成云煙。重要的是，我們都能得到解脫。"

云棲苦笑："解脫？我的身體已經(jīng)不行了，兄長也不在了，我還有什么可期待的？"

"生命的長短并不重要，關(guān)鍵是如何度過。"陌堯溫和地說，"不如這樣，在你剩下的時間里，我陪著你，講講我記起的陌芊和莫云瑾的故事。也許，這能幫助我們理解他們，理解自己。"

云棲沉默片刻，然后輕輕點頭。

就這樣，陌堯每天都會來到云棲的房間，講述她所記起的前世記憶。有時是陌芊與莫云瑾的甜蜜相遇，有時是兩人面對家族阻撓時的堅定，有時是陌芊在最后關(guān)頭救下莫家小女子的決定。

云棲的狀況時好時壞，但她的眼神隨著時間推移變得越來越平和。

一個月后的夜晚，云棲突然握住陌堯的手："我想看看星星。"

陌堯點頭，小心地扶著云棲來到院子里。夜空繁星點點，月光如水。

"美嗎？"陌堯輕聲問道。

"嗯，很美。"云棲的聲音很輕，但很平靜，"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我想，如果莫云瑾和陌芊在天有靈，看到我們和解，應(yīng)該會很欣慰吧。"

陌堯點頭，心中涌起一種難以名狀的平靜。

"對了，還有一件事......"云棲微微轉(zhuǎn)頭，看向陌堯，"我離開莫府時，帶走了一些東西。在我的箱子里，有一本紅色封面的書，那是兄長的日記。我想，你應(yīng)該看看。"

陌堯驚訝地看著她："為什么給我？"

云棲露出一絲微笑："因為里面記錄了許多關(guān)于你的事情，還有...關(guān)于莫云瑾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