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是第一個遇到這種事的人。"喝到興頭上,小張終于開口,"去年,就有個跟我們一起干活的老劉,也遇到過類似的事。"
"那個老劉后來怎么樣了?"我問道。
"辭職了,聽說是精神出了問題。"小張壓低聲音,"但在他離職前,曾經(jīng)跟我說過,他看到的箱子里裝的不是玻璃瓶,而是一只斷手。"
"什么?"我感覺背脊發(fā)涼。
"更詭異的是,他認出了那只手上戴的戒指,是屬于半年前自殺的老馬的。"
桌上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面面相覷。我記得老馬,他是公司的資深司機,據(jù)說是因為債務(wù)問題跳樓自殺的,但具體情況公司一直未對外透露。
"老馬的死,聽說跟件特殊包裹有關(guān)。"小張繼續(xù)說道,"他在自殺前,把一個包裹送錯了地方,結(jié)果收件人家里出了人命,死者家屬找到公司鬧,要求巨額賠償。"
"公司壓下來了?"老王問。
"不清楚,但老馬確實沒多久就…"小張做了個下墜的手勢。
酒桌上的氣氛立刻凝重起來。喝到后來,只有我和老王還清醒著,他湊近我說:"你知道嗎,我認出那個寄件的地址了。"
"什么意思?"
"漫江公寓B棟803,那是老馬生前的住址。"老王的聲音有些發(fā)抖,"而且,更奇怪的是…"
"什么?"
"那個收件人,魏君,好像是老馬出事那個包裹的收件人。"
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酒杯:"那寄件人魏良又是誰?"
老王沉默片刻:"老馬的本名叫馬良,但他祖上姓魏,早年改姓的。"
這一夜,我徹夜難眠,滿腦子都是那個神秘的包裹和瓶中蠕動的東西。第二天中午,我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驚醒,打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外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小包裹放在門口——正是那個失蹤的箱子。
我渾身發(fā)抖,不知道該不該把它帶進屋。最終,我還是鼓起勇氣,用拖把把箱子推進了門。盯著這個箱子,我猶豫了很久,最終決定打開它一探究竟。
箱子里依然是那個玻璃瓶,但瓶中的液體已經(jīng)變成了渾濁的黑色,那團東西也不見了蹤影。瓶底有一張新的紙條:"我欠他的,你明白嗎?"
我迅速合上箱子,將它塞進了陽臺的儲物柜,決定先不去想它。然而,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在送一個特殊的包裹,收件地址是一棟破敗的公寓,當(dāng)我敲開門時,門內(nèi)站著的竟是那個深夜寄件的男人,而他手上拿著的正是那個玻璃瓶。
"我等你很久了。"他在夢中說道,聲音干澀,"看看瓶子里是什么?"
我不由自主地往瓶子里看去,里面裝著的竟是一顆人心,還在緩慢地跳動著。
"這是馬良的心,也是我欠魏君的。"男人的臉開始扭曲變形,逐漸變成了一張我不認識的臉,"現(xiàn)在,該你還了。"
我驚醒時滿身冷汗,天已經(jīng)亮了。我打電話請了病假,決定去調(diào)查這件事的真相。通過公司系統(tǒng),我查到了老馬自殺前最后送的那個包裹的信息——那是一個從醫(yī)院寄出的包裹,收件人確實是魏君,地址正是廣陵東路56號漫江公寓B棟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