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很謹慎,但每個人都有疏忽的時候。"他走向房間角落的一個老舊衣柜,輕輕拉開柜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底部積了一層薄灰。喜羊羊伸手摸了摸,然后舉起手指——指尖沾著一點暗紅色的痕跡。
"血跡?"美羊羊問,怒氣暫時被專業(yè)好奇心取代。
"不,是口紅。"喜羊羊?qū)⑹种笢惤亲勇劻寺劊?廉價的那種。和死者唇上的顏色一致。"
美羊羊皺眉思考:"所以兇手用死者的口紅..."
"不,"喜羊羊搖頭,"是兇手自己涂的。他在扮演死者。"他的眼睛突然亮起來,"他在完成某種儀式。前三起案件不是簡單的連環(huán)殺人,而是表演。"
美羊羊感到一陣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喜羊羊說這話時的表情太過投入,仿佛他能理解兇手的思維。
"你好像很了解他。"她試探地說。
喜羊羊轉向她,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笑容:"這就是他們派我來的原因,親愛的搭檔。"
"別那么叫我。"美羊羊下意識反駁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再那么生氣了。
雨越下越大,敲打著窗戶,像是無數(shù)細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撓。美羊羊看著喜羊羊的側臉,雨水從他的發(fā)梢滴落,滑過高挺的鼻梁。她突然意識到,這個看似輕浮的男人眼中藏著深不見底的黑暗,和她先前看到的很不一樣。
三天后,第四具尸體出現(xiàn)了。
這次是在城郊的一座廢棄教堂。美羊羊和喜羊羊趕到時,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先到的警員封鎖。這次的"作品"更加精致——死者被懸掛在教堂中央,白色長裙鋪展開來,宛如天使降臨。同樣的玫瑰,同樣的微笑。
"他在進化。"喜羊羊輕聲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尸體。
美羊羊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不是出于恐懼,而是興奮。"你沒事吧?"她問,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擔心。
喜羊羊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沒事。只是..."他停頓了一下,"這次的擺放方式不同。前三次都是平躺,這次是懸掛。他在嘗試新的'藝術形式'。"
法醫(yī)的初步檢查證實了死亡時間在昨晚,死因相同。但美羊羊在檢查死者指甲時發(fā)現(xiàn)了異常。
"又有藍色纖維,"她告訴喜羊羊,"但這次是在左手小指。"
喜羊羊皺眉:"位置變了?"
"不僅如此,"美羊羊指向死者的脖頸,"看這個勒痕。前三個受害者脖子上的淤青都是均勻的,這次的卻有一側更深。"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不是同一個兇手。"喜羊羊低聲說。
"有人在模仿。"美羊羊接上他的話,心跳加速,"我們面對的可能不止一個連環(huán)殺手。"
教堂外,夕陽將天空染成血色。喜羊羊站在彩繪玻璃投下的斑斕光影中,輪廓被鍍上一層金邊。美羊羊突然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起,她已經(jīng)不再討厭這個看似輕浮的搭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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