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羊羊的心跳加速。雖然口罩和眼鏡遮住了大部分面容,但那個身形確實與喜羊羊有幾分相似。
醫(yī)生停在陳萌病房前,向守門的警員出示證件。警員檢查后點點頭,準備讓他進入。
"不對勁。"喜羊羊低聲說,"這個時間不是查房的時候。"
他們悄悄推開門,手放在配槍上。醫(yī)生已經(jīng)進入病房,門緩緩關(guān)上。
"現(xiàn)在!"喜羊羊箭步?jīng)_出。
美羊羊緊跟其后。他們猛地推開病房門,正好看到"醫(yī)生"從白大褂下抽出一把手術(shù)刀,走向病床上的陳萌。
"警察!不許動!"美羊羊厲聲喝道,拔出手槍。
那人轉(zhuǎn)過身,在那一瞬間,美羊羊看清了他的眼睛——鏡片后是一雙與喜羊羊幾乎一模一樣的藍眼睛,只是更加渾濁,充滿瘋狂。
"啊,小喜..."他的聲音沙啞而做作,像在表演話劇,"終于來見你的老師了?"
喜羊羊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灰...太狼..."
男人大笑起來,突然沖向窗戶。喜羊羊撲上去,但只扯下了他的白大褂。玻璃碎裂的聲音中,那個身影消失在雨夜里。
美羊羊跑到窗邊,只看到樓下灌木叢的晃動。雨水傾瀉而入,打濕了她的前襟。她轉(zhuǎn)身看向喜羊羊,他的手中緊握著從那件白大褂口袋里掉出的一樣?xùn)|西——
一朵染血的玫瑰,花蕊處纏著一縷灰白的頭發(fā)。
……
雨水順著破碎的窗戶灌進來,打濕了病房的地板。美羊羊站在窗邊,看著手中那朵染血的玫瑰,花瓣上的血珠在燈光下呈現(xiàn)出詭異的暗紅色。身后,陳萌的啜泣聲和警員的無線電對講聲混成一片嘈雜的背景音。
"封鎖醫(yī)院周邊所有出口!嫌疑人男性,約60歲,灰白頭發(fā),可能穿著藍色手術(shù)服,右腿微跛。"美羊羊?qū)χ鴮χv機下令,聲音比想象中更加冷靜,"特別注意廢棄建筑和地下通道。"
她轉(zhuǎn)向喜羊羊,他的臉色蒼白得像紙,手指緊攥著那縷灰白頭發(fā),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藍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空洞地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嘴唇微微顫抖,無聲地重復(fù)著一個詞:灰太狼。
"喜羊羊。"美羊羊抓住他的肩膀,感受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繃得死緊,"我們需要去蝴蝶館,他可能——"
"調(diào)虎離山。"喜羊羊突然回神,聲音嘶啞,"他不會去那里。他知道我們會去。"
美羊羊皺眉:"那他會去哪?"
喜羊羊的眼神逐漸聚焦,變得銳利如刀:"音樂教室。最后的'作品'必須在最初完成的地方謝幕。"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響了。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只有簡單幾個字:
『小喜,來聽最后一曲。舞臺已經(jīng)準備好。』
下面附著一張照片——青城藝術(shù)學(xué)院音樂教室的門牌,上面用鮮血畫了一個笑臉。
美羊羊的血液瞬間凝固。喜羊羊已經(jīng)沖向門口,她急忙跟上:"等等!需要支援!"
"沒時間了!"喜羊羊頭也不回地喊道,聲音里有一種她從未聽過的絕望,"他要完成月月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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